得這麼好,真的挺可惜的。而且,砍了它真的不會違法嗎?要不,咱們就放過它吧,其它的林木也夠了吧?”
謝坤笑了笑,在對講機裡說道:“進哥,不是我說你,你知道這棵樹有多值錢嗎?這個尺寸的樹幹可以做成質地很好的完整板材,這棵巨樹砍下來夠你一年的工資都有餘了。”
陳忠也在對講機裡說道:“進兒,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可從來沒見過捨不得砍樹的伐木工。你就不要再婦人之仁了。我們已經諮詢過沈歡,在法律上,只有100年到300年樹齡的樹木才會作為古樹被保護起來,這一棵七十年左右的樹還遠遠沒有達到受保護的程度呢。沈歡查閱的資料是不會出錯的。我們是伐木工,採伐隊定下了採伐計劃,我們就分毫不差地把任務執行好。這棵樹擋住了我們通往森林深處的路。要是不把它砍掉,大型器械和運輸車輛根本無法進入森林深處,我們這一次的砍伐專案也就白搭了。既然沒有法律上的顧慮,我們就必須把它砍掉,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李進顯得略微有點沮喪。
時至下午,太陽高高地懸掛在天空中。
“好了,這棵巨樹的前方已經清理完成了。這樣即使它倒下來,也不會砸壞其它的樹木了。時間也不早了。坤子,進兒,過來幫搭個手。”陳忠把巨樹旁邊的最後一棵樹砍倒之後,把伐木機開到了巨樹的側面。他和兩個徒弟已經以巨樹的高度為半徑,在巨樹的前方清理出了一片扇形的空地。
謝坤用抓取機把最後一棵樹拖離了那片扇形的空地,隨後和李進一起走到了陳忠的伐木機之前。李進略帶疑惑地問道:“師傅,這棵樹的樹幹比伐木機的抓取臂的間距還要大,我們到底要怎麼砍?”
一旁的謝坤拍了拍李進的肩膀,說道:“把抓取臂拆掉,就用最簡單直接的定向伐木法就好啦,只是用伐木機的動力鋸代替了電鋸而已。進哥啊,你這麼低頭悶聲幹活可是不行的啊,得多思考多問才行啊。”
陳忠也說道:“謝坤說得沒錯,進兒你真的得多思考多問才行。每次讓你做什麼你就埋頭去做,也不去想這麼做的理由。這棵樹太大了,沒有伐木機的固定臂起到抓持的效果,所以我們需要進行定向伐木來控制它的倒向,才清出這麼一大片空地。你看到我們清理場地應該就能猜出個大概才對。”
李進撇了撇嘴,拿起工具,拆伐木機的機械臂上的抓取臂去了。陳忠則下了伐木機,用白色油性筆和L形尺在樹幹的前後兩側分別畫下了一個45度的採伐三角,然後向李進解釋說:“以前教你的東西說不定你都忘記了。我再教你一次,前側這個較大的三角形叫下鋸口,後側這個較小的三角形叫上鋸口。只要砍掉下鋸口的大三角,再砍掉上鋸口的小三角,那這棵樹就會往前側的下鋸口方向倒去了。要記得上鋸口的位置要比下鋸口要高,其作用只是為了卸掉樹幹後側的固定力,送它一個倒下的推力而已。進兒你明白了嗎?”
李進看著白色的線條,頓時理解了其中的原理,堅定地點了點。
“好,那開工吧。”謝坤和李進拆下了伐木機機械臂上的抓取臂,只剩下了頂部的動力鋸,隨後走到了遠處的安全區。陳忠再度啟動了伐木機,飛旋的圓鋸發出了刺耳的破風之聲。
看著本已走遠的鐵象重新回到了部族之樹的樹下,我的心中憤恨不已,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類的做法如此反覆無常。本來還給部族之樹留下了一絲希望,卻在轉瞬之間又把絕望和恐懼帶了回來,陰雲重新籠罩住了部族之樹的每一名成員。
人類拆除了旋刃上方的抓取臂,似乎並不需要這個部件也能完成砍伐。小聰的猜測被無情地擊碎。剛才的慶幸和歡喜最終變成了虛無的假象,在樹下發出轟鳴的鐵象和嗡嗡作響的旋刃,才是最可怕的事實。
遠征計劃的果實還沒有準備好,我們只能虔誠地祈禱鐵壁計劃能夠奏效了。我們的部族,還有明天嗎?我和小昭對視了一下,靜靜等待著決定命運的一刻。
陳忠操作著機械臂,讓急速旋轉的動力鋸鋸盤精準地沿著他事先畫好的線切割了下去,鬆脆的表樹皮迅速地化作了碎屑四散飛濺開來,把緻密的堅固樹皮層暴露了出來。人類強大的鋒利鋸盤和大樹傾其所有而形成的“鐵壁”終於發生了激烈的交鋒,萬林採伐隊的榮耀和部族之樹的存亡在此刻糾纏在一起,將決定雙方各自的命運。
泰睿紀67年8月23日,人類正式對部族之樹發起了攻擊。部族之樹提前啟動了“鐵壁計劃”作為應對。部族之樹與擁有最高智慧和破壞力的人類進行作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