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飄浮在高空,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在我的監控之中。不管是房子旁邊水管周圍的那群老鼠,還是躲在樹枝上的那群老鼠,以及那隻帶著狂笑鬍鬚一般的傷疤鼠,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赤羽和白斑的裝睡順利地騙過了這群傻乎乎的老鼠,引誘它們發起了夜襲。它們只會觀察赤羽和白斑的肢體動作,卻遠遠無法覺察其身體內部的真實活動。而精通御氣之術的我就能清晰地觀察到赤羽和白斑的體內的氣動。它倆那響亮有力,洶湧澎湃的氣動就是它們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最佳證明。這種戰鬥狀態的氣動和睡眠時平靜溫和的氣動簡直是天差地別。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老鼠們無法察覺赤羽和白斑的真實狀態,渾然不覺地步入了我們精心佈置的陷阱。從地面通向屋頂的水管是不能飛的動物登上樓頂的主要路線,於是我在水管的頂端塗抹了分泌並塗抹了潤滑樹脂,順利地摔死了好幾只老鼠。後來,沒想到老鼠居然能用舌頭把樹脂舔掉,逼得我只能再度吸收了一份葉之精元,用高能液柱狙擊了接近水管頂端的那隻老鼠。在這漆黑的夜裡,老鼠們根本不會留意到有這麼一片飄浮在高空中的葉子能對它們發起如此強力的狙擊。這種看不見的死亡威脅直接嚇得水管這邊的那群老鼠潰散而逃。
樹枝那邊,我早早發現了傷疤鼠在大樹的樹枝上觀察監視我們,它們很有可能可以從樹枝上直接跳到屋頂上。於是趁著傷疤鼠返回它們的巢穴的空檔,我讓白斑把傷疤鼠周圍的幾根樹枝都從下方啄掉了一半這樣。白斑也是拼了命,用沒有脫臼的那條腿死死抓住樹枝倒掛在樹枝上,一邊扇翅一邊用喙部啄擊樹枝的底部。除此之外,我們還把玻璃渣子鋪滿了樹枝下方的區域,等著老鼠自投羅網。這些被我們暗中破壞了的樹枝以及鋪在屋頂上的玻璃渣子幫我們消滅了好幾老鼠。
可惜的是,這群從樹枝發起進攻的老鼠們畢竟有它們的頭領傷疤鼠壓陣,戰鬥力遠超過水管分隊的那群老鼠。它們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同胞死於我們的陷阱之下就崩潰。傷疤鼠先是察覺到了樹枝的不對勁,又利用同伴的屍體作為鋪墊,順利從樹枝上跳到屋頂上。如今,看到了那隻傷疤鼠用尾巴掃開了我們精心佈置的玻璃陷阱,我也感到有點無可奈何。也罷,我們這一場屋頂上的伏擊戰已經收穫頗豐,有效地殲滅了老鼠不少的有生力量,已經讓我足夠滿意了。
是時候轉移了。
為了避免在鼠群前面暴露我的身份,我不敢過於張揚。我就偽裝成一片飄蕩在夜空的葉子掠過赤羽的眼前,葉尖輕撫它前額,向著餐廳的方向點了一下。這是我們暫且撤退轉移的訊號。
赤羽心領神會,附身讓白斑踩到它的身上,然後雙腳奮力一跳,把白斑送到了一定的高度。本來腿腳不靈便的白斑在赤羽的幫助下免去了助跑起飛的麻煩,順利滑翔起飛。赤羽也快步地跑向屋頂邊緣,瀟灑地縱身一躍,張開了自己因傷還有點笨拙的翅膀,帥氣地向著地面滑翔而去,暫時轉移離開了屋頂。
它們翅膀受傷了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滑翔?!兩隻鳥兒的突然消失讓狂須的怒火燒得更旺了。本來在狂須看來,它還以為是單方面屠殺的狩獵,如今自己卻像是變成了一個被戲耍的小丑。
它快步向著赤羽和白斑離開的屋頂邊緣衝了過去。還好,那兩隻鳥並沒有走遠。屋頂這一側的邊緣正對著餐廳,那裡有一根細細的軟水管從屋頂垂到地面上。狂須不管這麼多,率先起身縱身一躍,想要攀著軟水管向下滑去追擊那兩隻鳥!
狂須剛一抓住那根軟水管,就發現大事不妙。軟水管上塗了一層滑溜溜的油脂,讓它不由自主地脫手了,向著地面掉了下去!
狂須心想,這就是水管分隊所說的那些油脂嗎?!如果自己能冷靜謹慎一點,應該能猜到鳥兒會在這根軟水管上做同樣的把戲的!真是大意了!
狂須倒也沒有慌亂,情急之下,它用它那細長的尾巴緊緊地捲住了軟水管,緩住了落勢,然後順著軟水管滑到了地面。這一路的摩擦讓狂須的尾巴磨破了皮,緩緩的滲出血來,讓狂須感到火辣辣的疼。不過,比起從3米多的高空直摔下來,這點損傷根本算不了什麼了。
再度被兩隻鳥的陷阱羞辱讓狂須更加怒不可遏,快步向著赤羽和白斑滑翔的位置追了過去。狂須心想,那隻赤羽黃鶯只能進行滑翔,並不能扇翅讓自己騰空。等它降落到地面之後,它同樣無路可逃。這兩隻鳥看上去似乎有著很深的羈絆,說不定一旦抓住了赤羽黃鶯,就可以脅迫白斑黃鶯乖乖就範了。
想到這裡,正在奔跑的它再度狂笑起來,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