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躲過了高空墜物的威脅,但是危機並沒有解除。赤羽為了幫助白斑避開那個該死的罐子,它已經完全失了前衝的速度和動量。即便它已經立即重新啟動滑翔,但是它的速度已經衝不起來了。
它不遠處的身後,那十幾只老鼠組成的大軍正浩浩蕩蕩地向著赤羽衝來。要是赤羽不能趕緊從氣窗鑽進人類的倉庫的話,怕是馬上要被這群老鼠撕成碎片了。
不行,我得趕緊阻攔一下這支老鼠大軍才行!
醉得不省人事的周盛半裸著癱坐在露臺的椅子上,用惺忪的雙眼看著眼前漆黑的夜空,胸口感到悶得厲害。他剛剛已經往樓下扔了一個半空的啤酒罐來發洩心中的不快,卻收效甚微。他索性高聲罵道:“這城市的天怎麼黑成這樣,他媽的一點星星都看不到。還是老子打鳥那地方的景色好啊,繁星滿天,再配上我們的槍火砰砰砰,真是過癮啊,哈哈!!”
突然間,一雙冰冷的手繞過他的後背,扼住了他的喉嚨,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他的耳邊傳來:“你給我安靜點。又是往樓下扔酒瓶,又是在這裡大聲擾民個,要是招來了警察壞了我們的生意,你後果自負。”
這一句平淡的威脅頓時嚇得周盛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在酒精的麻醉下,他幾乎忘記了自己因為襲警逃逸已經被警方通緝,同時自己也因為害得李天下半輩子只能坐輪椅還面臨牢獄之災而被李天的父親在黑道上掛上了懸賞。黑白兩道都在追查自己,讓周盛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如今,他被曾經最大的黑幫紅魔餘黨逮到,軟禁在這個小房間內,被一個紅魔的前幹部看守著。為了掩蓋周盛的身份,他們還給周盛做了偽裝,戴上了假髮和假鬍鬚。這幫紅魔的餘黨沒打算直接去領取黑道上的懸賞,反而和周盛的父親,洪勝採伐隊的老闆周泉談起了生意,似乎是能保住周盛的兩條腿,還能還他自由,但是到底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周盛竟無從得知。
自己的人生正在遊走於崩潰和希望的邊緣,自己卻絲毫沒有話語權,只能寄希望於自己一向看不起的父親和紅魔之間的談判,這種感覺讓他比吃了蒼蠅還難受。而自己被軟禁也是紅魔希望周盛不要再節外生枝而採取的措施。周盛自己也明白,逃跑根本沒有意義。自己孤家寡人,絕對逃不出黑白兩道共同編織的天羅地網。
他只能等,漫無目的地等。
這種漫長的等待實在是過於煎熬,在這種重壓之下,他只能借酒消愁,希望能夠早點得到一個痛快。
他輕輕地拍了一下扼住他喉嚨的手,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那隻手收了回去。周盛長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收拾剛才自己留在欄杆上的那好幾個已經喝得七七八八的啤酒罐,突然嘟囔道:“咦,那些啤酒罐都跑哪去了?”
狂須正在快速地向著那隻赤羽黃鶯追去。它們的近視眼看不太清前方發生了什麼,但是明顯看得到黃鶯的身形緩住了,滑翔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它的心中大喜,趕緊加快了速度。
突然,狂鬚髮現地上有一大灘液體還在微微向四周流淌,說明是剛剛才灑下來了的。周圍還有一個扭曲變形的罐子,地面上還有一個被砸出來的淺坑。再結合剛才黃鶯突然放慢了速度,警覺的狂須突然感到這些事情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危險的關聯,讓它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其它的老鼠可沒想著這麼多,順著鳥兒的氣味直衝而去,超過了狂須。狂須正想提醒它的同胞們,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一個金屬的罐子突然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衝在最前面的那隻老鼠的頭上。那隻老鼠的身形霎時止住,整個腦袋被砸扁了陷入地面,只留下了撅起來的屁股和微微發抖的四肢。這一個可怕的景象把在場的老鼠們直接嚇呆了,不由得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驚恐地睜大了雙眼面面相覷。
慘劇並沒有就此停住,接二連三的金屬罐子從天而降,把這幫老鼠砸得慘叫連天。有的是被砸爛了後肢,有的是被砸斷了脊椎。罐子裡灑出的液體把老鼠都淋溼了,把它們嚇得靈魂出竅,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是同伴的血還是什麼東西。
狂須的一聲怒吼把這些嚇呆了的老鼠喚醒了。狂須一邊狂奔,一邊怒喝讓它的同胞們趕緊邁出步子往前跑,躲過這片危險區域。那些老鼠們這才如夢方醒,意識到留在原地只能是等死,這才趕緊拔足狂奔起來。
罐子還在繼續落下,還是有幾隻倒黴的老鼠來不及跑掉,把小命交待在了這片死亡地帶。這一輪高空落物之後,老鼠遭受了重大的減員,僅僅剩下了十隻左右。
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