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驚奇的是,我在夢中並沒有夢到莊哲,卻夢到了袁誠與紀檬,他們牽著手向我走來,和我交談,可醒來後,我卻記不得和他們聊了什麼。 可不管如何,他們能來找我,我都十分榮幸。 我看向四周,其他幾個傢伙都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上,座位上睡著,還沒醒來,桌子上地上都是酒瓶與殘羹冷炙。 窗外,春光正好,光著美腿的女生與穿著清涼的男孩在行走著,一切如常。 這個世界並沒有因為我們幾個而崩裂,也沒有按照我們的意志有所改變。 莊哲依然是死了,李棠,也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們依然要在這個囚籠中繼續服刑。 “池洛……” 我看去,俞鳶揉著惺忪的眸子,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喔,第二天了麼?” “嗯。”我點點頭。 她也看向了外面路上的人們,對於他們還那麼開心,感到無比的失望。 很快,其他人也都醒來,一個個猶如被上了刑一般,捂著頭。 “可惜了。”喬喬望著我,無語的搖搖頭。 “什麼?”我無語的問道。 “沒有酒後亂性。”喬喬惋惜道。 “——”我無語的瞥了她一眼。 我和俞鳶司澤本來想將這裡打掃一番的,韓耀說不用,一會讓手下人來打掃就行了。 於是我們來到外面的餐館吃了點飯,然後就地解散。 韓耀和喬喬各回各家,司澤則去找梔子,說明天回杭州。 我和俞鳶也各自回到了家中。 莊哲的死也就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我們每個人都還要繼續生活。 世道不易,不管我們出於何種動機繼續生活,我只希求,我們都可以再勇敢一點,爭取打敗昨日的自己。 …… 接下來的幾天,我依然在家中度過。 依然會不時的想到莊哲,總覺得我的生活如同一本書,莊哲作為書中一個非同小可的人物,就這麼死了,他的這條線就徹底廢了。 只是小說,可以用各種理由,讓一個人死而復生,即使有時候顯得十分荒唐可笑,可至少可以做到。 而我卻沒有那種魔力,可以讓他起死回生。 我也沒有魔力改寫李棠已婚的事實。 這幾日,我多次和俞鳶聯絡,生怕她會做傻事,還好的是,她心情恢復的還算不錯,而且告訴我,她帶著李棠夫婦出去玩了,參加那個蘇念安的朋友的酒會,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最頂級的盛宴,也吃到了從未吃過的高階食材。 她知道不適合叫上我,可即便叫我,我也沒有臉面去,我去了只會更陰間。 這天傍晚,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我於是接通: “池洛。”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讓我意外的聲音。 “是你?”我聲音冷漠的問道。 “嗯……可以談一談嗎?”那頭聲音固然好聽,可我卻對她產生不了好感。 “可以!哪裡見?”我冷哼道。 “可以來我家嗎?”她商量的問道。 掛了電話,我開車四十分鐘,來到了南京富人區的別墅區。 這裡的別墅雖然住的都是富人,可相比于山中別墅與少女家的別墅,還差的很遠,尤其是山中別墅,佔據很大一片山林的別墅啊。 開車來到35 棟別墅,我按了門鈴。 “嘎吱!”門被開啟。 我看到穿著價值不菲的睡衣睡褲的,包裹著緊緻身段的,高挑頎長的她。 看起來氣色欠佳,但還是令人驚豔。 “池洛,你來了。”她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進來吧。” 我瞪了她一眼,便走了進來。 我豈會好臉色待她? 莊哲死的時候,她實際上才是莊哲名正言順的女友啊,可她並沒有出現,這一點一直讓我很好奇,可我並沒有她的聯絡方式,所以無法知曉答案。 我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她從咖啡機上為我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坐在了我的對面,看樣子,也沒怎麼睡好覺,憔悴的神情。 “池洛,我知道你對我很生氣,作為女友,莊哲死了之後,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我沒有回答她。 “也沒什麼特殊的緣故,只是不想去而已。”她好看的嘴型傾啟,“我不想看到他的屍體,那隻會讓我更難過,我也不想看到有關於他葬禮的任何東西,包括穿著素衣的人,那些花,佈置的禮堂,所有的關於死的東西,我都不想看到。” “我寧願相信,莊哲只是拋棄了我,如同拋棄了俞鳶一樣,我們不再相見了。” “而不是去確認他的死亡。” “何況,你們去了又如何?無非只是更傷痛而已,也沒獲得任何好處。” 我聽後不由一怔,竟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 是啊,我們去看了他的屍體,去看了他化為塵煙,那又如何呢?只是確認了他徹底的離開了而已。 而她沒有見到那樣的事情,便會覺得,莊哲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聽到這樣的解釋,我對她的憤怒也幾乎消除了。 “算起來,莊哲的死我是負有責任的,因為他是去接我的路上出了車禍的。”她說到這裡,溼潤了眼睛。 我愣了下,可這依然不能怪她。 “這兩天,我幾乎沒有閤眼,自責到爆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