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我逐漸接近山上別墅之時，卻再次接到了少女的電話。
“不好意思啊，老師，臨時有個同學來我家玩，所以，今天的課只能取消了。”那頭傳來少女清甜又帶有抱歉的聲音。
“喔……”我點了點頭。
“老師，你不會生氣吧？”少女問道。
“嗯，有點。”我實話實說。我都開了四十多分鐘，都快到了，你說突然取消了，換做誰，沒有一點氣也是不可能的。
“我也很為難呀，一面是老師你，一面是我的好朋友，要不，老師，你幫我選吧？”誰知，少女卻如此問我。
“我絕對聽你的。”
我無奈的笑了，少女這是把難題拋給了我，顯然，她是學過話術的，將自己兩難取捨的東西拋給別人。
“你那朋友是男的女的？”我問道。
“男生，是一個高富帥，而且想和我一同去國外留學。”少女坦誠相告。
我明瞭，少女的圈層，無疑都是上流社會，富豪子弟，非富即貴。
見我默然，少女又說話了：
“誠如老師所想，這個男生想追求我，而且，我總覺得，他想和我有身體上的歡愉，甚至好幾次，都暗示過我，希望我和他夜不歸宿。”
“老師是情場高手，依你之見，我該和他發生關係嗎？”
“對了，我很吃他的顏，至於喜歡，這個倒是說不好，總之，應該是有一點好感的吧。”
“——”我一愣，我只是她的音樂老師，這小妞怎麼會問我這樣的私人問題？
我覺得回答她這種問題有些不妥，可既然她問出來了，總要回答點什麼。
“首先糾正一下，我並非什麼情場高手。”
“你還不是？老師，你太謙遜了，能拿下我小姑，豈非一般的高手？”少女嬌哼道。
我嘴角緊閉，不知該如何接話。
我知道，少女之所以對我另眼相看，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看出我和她小姑的關係。撇開這個，或許，我在她眼裡，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因而也不會對我產生好奇與神秘感。
既然看穿了，也說出來了，我也不再狡辯了。有夫之婦也說了，被少女知曉我和她的秘密，並非值得驚訝的事情。
“還是處女？”我當即問道。
“嗯，當然。”少女直接回答。和我聊天，她好似放得很開，沒有絲毫顧慮。
“至今，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使用過。”
我頓了頓，雖然只見過一面，但談到這種事的時候，我竟對她有些家長式的關心來。
“所以才徵求老師的意見。”
我思慮了片刻，找尋最穩妥的方式和她訴說，可怎麼也找不到最恰當的詞彙。
我幾乎可以猜到她那個朋友的心理，十八歲的少男少女，又有多少情愛可談？
少男，無非就是看上她的美貌與身體，哄騙她而已。
畢竟，少女長得如此靈動漂亮，應當是無數少男心中的女神，即便放在美女如雲的富貴階層，也是最為閃耀的明珠。
“我的想法是，可以暫且當朋友處處看，至於性的事情為時尚早，目前來看，他並不適合做你的男朋友。”我說道。
那頭靜默了幾秒鐘，然後說道：“明白了，老師，我會照你說的做的。”
“嗯。”我點點頭。她很聰明，應該理解我對他們的事情的真實看法。
掛了電話，我看向兩邊的梧桐大道，有不少遊客在兩邊路上來往。
冬日山中景色，雖蕭瑟，但也別具一格。
既然進山了，雖然白來一趟，也不想立即折返回去，且回去了，也無所事事，於是將車拐進旁邊的停車場，信步走到梧桐大道上。
今日陰天，無風，但依然有樹葉飄落的聲音傳來耳畔，幾隻冬鳥從樹梢飛去，只是空氣有些清冷，吸入體內，渾身冰冷。
我緊了緊米色的連帽風衣，雙手插袋，一個人行走在路上。
不知不覺間，居然飄起了雪花。
想到上次下雪還是初遇紀檸與李棠的那幾天，時隔許久，沒想到又開始下了。
我之前說過，其實我對下雪並沒有多少興致，可今日，卻出奇的開心。
許是因為我從江甜的事情中逐漸解脫出來的緣故吧。
很快，地上竟被鋪的有些淺白，周圍的遊客，有的也激動的尖叫出聲，有的則在轉圈拍照，三兩好友，肆意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