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跟我說她丈夫的事情,以前一個字也不曾提過。
我們見面,只聊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除此之外個人的一切事情都被我們兩個封印起來。
我也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了“丈夫”二字,這讓我內心多少有些驚色,甚至是惶恐。雖然一直稱呼她為有夫之婦,也在起初見到她的時候她就跟我坦白了她是已婚狀態。
可長久以來,我早已忘卻了她已為人妻的事實,總覺得她還是孑然一身的女人。
又或許我的潛意識作祟,故意讓我這麼想,這樣以來,我就可以減少負罪感,與已婚女人時常身軀一體的負罪感。
我如同未開化未覺醒的不毛之人,沒有道德,傷風敗俗,自我厭棄。
窗外微風吹動,山林深處傳來神秘的低語,好似無數的神明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用祂們的法力來助我覺醒。
思緒總算歸位,我看著她回答道:
“原來如此,還請節哀。”
“倒也沒有什麼可悲傷的。”她舉重若輕的淺笑。“我丈夫與他的家庭關係向來寡淡,很少走動,因此,我和他們更加沒什麼往來,只存在著法律意義上的某種親戚關係,事實上,和陌生人也沒什麼兩樣,去參加葬禮,也只是出於禮節的需要,走個形式而已。”
“喔。”我點點頭。
我其實更想知道她和丈夫到此處於什麼樣的關係。我本以為他們是離異了,現在看來並沒有,不然也不會和丈夫一同去參加葬禮。
那是長久的分居?可為何要分居?倘若不是,那她丈夫為何一次也沒有來過這裡?知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又吃了幾口意麵,味道極佳,比其他地方吃過的要強上許多。
“嗯,突然想到上次你說和一個女孩被困山中的事情,晚上住在我這裡,到底沒有和她發生那種事情?”她用刀叉纏繞著意麵,準備放入口中,突然想到了這件事。
“啊?確實沒有。”我搖搖頭,想到了和梔子在這裡的事情。
“那之後呢,你們的關係有沒有因此而改變,記得你說過,她是你好朋友的女友。”她又笑著問道。
“沒有那回事。”我又是搖搖頭。“我和她依然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她莞爾一笑,不再問及此事了。
“對了,想到一件事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你說一聲,那就是,除了梔子,也就是我的朋友的女友之外,我還帶了另外一個女孩來這裡住過。”我想到了這件事,就是和草坪上燒烤唱歌的那個女孩。
“發生了關係?”她美目優雅道。
“嗯。”我誠實的回答。“所以,還是有點抱歉的,畢竟這是你的房子,我隨意帶女孩來這裡……”
“大可不必。”她搖搖頭,無所謂的神色。“既然交由你來找照看,你當然有你的自由,你本不必和我和盤托出的,而且我也不會介意你同女孩在這裡發生什麼。”
我點點頭,知道她向來對我這麼慷慨。
“如此說來,那女孩應該是主動的一方吧?”她又知性的問到。
“倒是。”我又如實回答她。
她輕笑不語,似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老實說,在國外長久的處理事物,已讓我焦頭爛額,又匆匆趕回來參加他父親的葬禮,來回忙活了數日,不可謂不心力交瘁,現在能夠見到你,總算有些欣慰。”
“嗯。”我望著她回答道。“參加葬禮本就是令人沉悶的事情,倘若那是你在意之人,悲傷會充斥著那幾日,讓你身心俱累,若非關心之人,那就更枯燥乏味了。”
“確實。”她點點頭。“冗雜的禮節,不勝其煩。”
“關於葬禮,我是十分討厭的,我覺得完全不必大費周章,一個人若是死了,只需化為一道煙霧,殘渣隨便扔在哪裡都可以,總之,軀體並非重要的東西,靈魂才是。”
“說到底,人終究是不會死去的,只會是軀體上的消亡,靈魂永在,只是到另外一個地方繼續的存活下去,無法與肉體存在的我們溝通而已。”
我聽後怔了一下,但也覺得有些道理,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
靈魂這種東西,雖然說不好,但總覺得還是存在的。
她繼續笑道:“軀體於我們有何益處,那是低階文明的象徵,真正高等的文明,只用意識交流,完全脫離了軀體。”
“當然,如果交合算是一種益處的話,那軀體倒是有些用處。”
我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