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想帶俞鳶去吃大餐的,可俞鳶堅持要在小區門口吃拉麵,我拗不過她,於是來到了蘭州拉麵,我們一人點了一碗麵,我又加了幾道涼拌菜。
吃完飯後,我和俞鳶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鍋碗瓢盆什麼的,還有就是打電話讓人送煤氣罐,畢竟是出租房,裡面沒有開通天然氣。
直到傍晚,俞鳶才離去,只剩下我一人在這七八十平的房間。
可此刻,我並不覺得孤獨與苦悶,相反,我第一次覺得人生是何其的自由與舒暢,雖然房間中有著老舊的腐朽的氣味,可我卻覺得清新與美好。
因為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處於一個完全由我支配的地方。之前那房子,雖然我也經常一個人住,可那畢竟是莊哲的房子,而且不用付錢,心裡多少有些約束感。
我在這所房子中生活了幾天,其間只有俞鳶打來電話問我過的如何,此外,便無人再闖入我的生活了。
我如一個遁世者,在遠離人群的荒野中獨自修行,不為世俗所擾。
終於時隔幾天後,手機再次響起,不由一笑。
是少女打來的。
想來,也許久未見她了,不知道她的心情恢復的如何了。
我於是接通,那頭則傳來少女明朗充滿青春的聲音,聽著聲音,似乎極為不錯。
“老師,許久未見,今天可以約你的課嗎?”
“嗯,當然。”我微笑道。
“只是……”
“什麼?”我聽出了少女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你應該知道小姑回來了吧?”
“知道。”我回答,想到上次和她一起遊覽了梅花山,想到她,又不禁懷想起來,何其是知性,何其的不凡的女人啊。
“嗯……所以,不是很想去小姑家了,如若願意,你可以來我家嗎?”少女商量性的問道。
“你家?”我怔了下,以往給少女上課都在有夫之婦家的,不知為何她不願意去了。
“父母在家?”我問道。
“母后會在家,其實她也是想見一見你的,當然,老師要是不願意的話,沒關係的,我們依然去小姑家就是。”少女回答。
“喔……”我愣了下,開始思忖起來。
我是去過少女家的,上次少男之事她打了電話給我,但那時她的父母不在。
現在,她的母親在家,特地想要見我,說實在的,我多少有些不願,我和少女的世界裡不該摻雜任何人,哪怕是她的父母。
我們兩個相處的森林中,可以有野花,有蝴蝶與蜜蜂,甚至野獸與麋鹿,但不該有人類。
可是,總要與之父母見上一面啊。而且,少女已經說明了她並不想去山中別墅,我又豈能違揹她的意志?
“老師是不願嗎?嗯,沒關係的,我和母后說,她會理解的。”我沉默良久後,少女向著我的說道。
“哪會不願。”我輕笑道,“和你家人相見,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老師是答應了?”少女聽後,不無喜悅道。
“當然。”我笑道。“現在我就出發?”
“嗯,老師正好可以來和我們共進午餐。”少女開心的說道。
“我怔了下,我去山中別墅,往往都和有夫之婦一起吃飯,若是少女單獨在家,和她一起吃飯,也沒什麼,可她的母親也一起,總覺得有些彆扭。
思慮一瞬,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於是我裡面穿了一件淺薄的毛衣,外面套上了藍色的連帽風衣,淺色的牛仔褲以及運動鞋,頭髮也打理了一下,劉海很長,都遮蓋了眉頭,想著改日去剪一下。
照照鏡子,依然有些缺覺的模樣,稍許頹廢,總體上,倒還可以見人。
來到樓下,開著二手朗逸,開到了小區的門口,不由的往對面小區瞧了一眼,突然想到了李棠,倘若她要是回來了,找不到我,該怎麼辦啊?
旋即自嘲一笑,李棠已嫁為人妻,豈會再來找我?雖然每每唸到她,心如刀割,可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到她。
或許,我真的不該如此愚鈍,倘若再狡黠一點,再精明幾分,早點和李棠相擁而臥,我何苦要過這樣清寒的生活?
可再給我一萬次,以我之性格,或許依然會如此選擇,諸君不必為此大驚小怪。
行至山中,來到岔路口,少女家和山中別墅是兩個方向, 相距並不遙遠。
我則轉向少女家,很快到達小區門口,駛到了獨棟別墅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