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鞋子?”李棠正在拖地,看我生氣,顯得莫名其妙,“喔,你說那雙破球鞋是吧,我看那麼破了,而且都是灰塵,想著你肯定不會再穿了,就被我和其他垃圾一起扔到了下面垃圾桶中了。”
“我操你——”
“草!”
我氣急敗壞,好似失控的猛獸,兇狠的瞪著她。
她嚇壞了,怔在原地,好似受了驚的貓咪,不知所措,渾身都抖動起來,眼淚也流了出來。
“滾出去!別讓我再見到你!”
“我他孃的帶你回來就是犯賤!”
說著我就快步走了出去。
我來到樓下,小區路燈下,垃圾桶中已經堆積如山,什麼都有,看的我是更加火冒三丈。
“賤人!”我不禁怒罵一聲。
然後將垃圾桶翻倒,開始找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我才在最底下找到了那雙滿是汙穢的鞋子,然後我又將所有的垃圾重新裝入垃圾桶中,身體已骯髒不堪。
當我提著鞋子轉身準備上樓的時候,卻看到李棠恰好也下到了樓梯口。
手裡提著她之前買來的內衣內褲,應該是又換上了她本身的那一套了。
我們對視,我給予她冷漠的目光,她則是幽怨的剜了我一眼。
“哼,一百塊,還你了!”說著她將內衣內褲扔在了我的臉上,然後擠過我的肩膀,匆匆離去。
“傻逼吧你!”我衝她背後怒罵一聲,直接將這套還殘餘溫度的衣褲扔向了雪地中,便朝樓上走去。
我來到樓上,看著被她打掃過整潔乾淨的房子,突然覺得是否走錯了地方。
我和莊哲都不是愛乾淨的人,地面一星期也不拖一次,突然這麼整潔了,有點不習慣。
不過還好,總算把她送走了。
我將鞋子擦了擦,重新放在了床底,於是發了條簡訊,告訴莊哲隨時可以回來了。
但一看,外面居然又飄起了雪。
我走到窗前,雪花飛舞,執拗的不聽人勸。
我靜靜地聆聽著落雪的聲音,十分悅耳。
今年的雪比起往年,來的過於殷勤了點。
很快,稀疏的雪變得濃稠起來,不知何故,我竟又擔心起那個夜店門口撿到的女孩。
她身無分文,獨身一人,又無家可歸,沒有任何去處,好似來自沼澤深處。
天色已晚,她一個弱女孩,再加之身體還未痊癒,又來了大姨媽,能去哪裡?
這使我不得不為之憂慮起來,我突然覺得之前那麼對她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萬一她因為我而出了什麼事,我豈會心安?
想著想著心中越加後怕,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為自己開脫的理由,趕緊跑了出去。
我沒有開車,一來下大雪開車並不安全,現在也是下班的高峰期,堵車也會很麻煩。
二來,她一個病秧子,也不會走的太遠。
我快速的在雪地中奔跑,來到小區門口,早已不見人影,我不知道該向左還是向右,沒時間考慮了,直接向右跑去。
公路上果然擁堵不堪,鳴笛聲此起彼伏,夾雜著抱怨與咒罵。
路燈在雪地中,顯得那麼孤獨苦悶。
我已跑的氣喘吁吁,好想跑了一場馬拉松一般,卻依然不見她的蹤跡,心中也越發的焦躁不安。
終於我堅持不住,放慢了腳步,喘著粗氣慢慢走著。或許,她就這麼從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我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念及此,有些微微的失落。
算了,許是緣分到此了。
我便轉身回去。
可剛一轉身,卻突然看到一個女孩正幸災樂禍的看著我笑著。
笑著笑著,眼淚居然從她的雙頰滑落。
“你是來找我的?”那雙迷人的雙眼含淚的問道,還帶著情緒。
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羽絨服的帽子也戴上了,站在落雪的路燈下,露出的俏臉,是何其的動人,好似一個天使一般。
我不禁讚歎,這是雪與美最完美的結合。
我看的有些失神,旋即怒道:“你死哪去了?”
“哼,是你讓我滾的,你又過來找我幹嘛?”她依然不忿道。
“你丫的,少得瑟了!”我又瞪了她一眼,“跟我回去!”
“我不!”誰知她卻剜了我一眼,高冷的回答。
“是你趕我走的,現在又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