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兩個房間打通,你有事在房間裡叫我,我會聽見。”
沈初的腿還不好長時間走路,畢竟腿部肌肉也還沒恢復完全,他躺的時間太長了。
這時候坐在輪椅上聽著謝時銘說話,難免有些詫異。
這是特意將兩個房間給打通了?
他是不是該感謝謝時銘想得周到。
沈初垂下頭,暗自撇了撇嘴。
也不過是公事公辦罷了。
畢竟這次出院,蘇落悅還有沈鳴州,以及他舅舅,一起把他送過來,囑咐了好半晌才走,也剛離開沒幾分鐘。
若是謝時銘沒什麼準備表示,恐怕在他們那邊也不好說得過去。
尤其是項星河那邊。
送他過來的時候,臉一直繃著。
沈初視線低垂,無意識捏著自己手指。
但沒幾秒,眼前就投下一抹陰影。
“我先抱你去沙發上坐著。”
這不是詢問句,而是陳述句。
話落,謝時銘就彎下了腰。
沈初:“”
他不是沒和謝時銘接觸過。
住院期間,檢查身體的時候,出院和進來這裡,也總需要有人過來攙扶著他。
但被這麼打橫抱起確實還是第一次。
“這樣方便些。”
又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頭頂傳來說話聲。
之後,沈初被放在了沙發上。
有種莫名被看穿的感覺。
於是陷進沙發裡的時候,看著要轉身的人,沈初霎時開口道:“自己走慢是慢了點,但多練練,早點恢復,不就不用一直在這裡麻煩你了?”
聽著像是為人著想的話,但語氣就不怎麼像那麼回事了。
謝時銘頓了頓,低下頭,對上沈初的視線。
“嗯,說得有道理。”
回完,他又轉過身,脫下外套,解開袖口,慢條斯理般,將白色襯衫的衣袖慢慢捲上了小臂的位置。
露出來的腕骨和小臂線條流暢,肌肉緊實,動作間,青筋若隱若現,彷彿從內裡的血液流動中,就能透出男性的荷爾蒙來。
和醫院那些熬到頭禿的大夫相比,想必謝時銘必然是招恨的那個。
當然,現在也有些讓人想咬牙。
回的那幾個字什麼意思?
說得有道理?
然後呢?
然後就開始幫他整理從醫院帶回來的東西。
完全就是敷衍著附和下他說的話。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這讓沈初多少有些氣悶
“醫生,出院之後,我可以好好洗一次澡了吧?”
謝時銘正要抱著東西去沈初的臥室,聞言動作一頓,腳下一停。
住院期間也不可能一直不洗澡,只是不
方便,一開始只能擦拭,就如同他一直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一樣,需要去借助外力。
不過沈初醒來之後,就不怎麼願意,而且他才知道原來一直給他擦拭身體的人,就是謝時銘說起來,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想的,要是較真的話,他摔下樓,也不是謝時銘的原因,是他自己心神不寧,結果這些年,對方倒是真當成了是自己的責任。
一開始知道的時候,沈初不免覺得彆扭。
但不知道是不是剛醒來,腦子還不好使,加上又對眼前的一切感到衝擊,所以感知還不是很到位,也沒能及時做出什麼反應
情緒是一回事,做出反應卻太過遲鈍。
而等他想要做出反應的時候,感覺說出來又太矯情了,於是就“拖”到了今天。
但擦拭身體和幫忙洗澡還是兩回事。
說完之後,沈初就有些後悔
雖然是想為難謝時銘的意思,但也不能把自己給搭進去啊。
“算了,我——”
“等我收拾完。”
謝時銘對上沈初的目光:“不過你要是想改變主意,也省了我的事了。”
“”
那他就不改變主意了!
晚點的時候,謝時銘收拾好東西,又把他抱進了準備好的臥室。
這裡和沈家不一樣,只是一個大平層,哪怕面積足夠大,可很多房間都被謝時銘用來作別的用途了。
恐怕唯二的臥室,也是在他出院前才收拾出來的。
但沈初進了臥室,就發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