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辦公室裡猶豫了半天,在想這市長辦公室到底要不要去。 前些天倒是聽劉堅說起過,說趙國偉失聯之後,很快海津市就來了個新市長,不過劉堅找了不少人打聽,都沒人瞭解,甚至沒人聽說過這個新市長。 只是知道這個新的市長名叫李懷仁! 吳哲看出來我有些猶豫,就對我說:“小林,你要是不放心的話,要不隨便找個人替你去問一下究竟找你有什麼事情得了,要不我替你去,我也擔心會不會是趙國偉搞的鬼。” 我搖了搖頭,笑著說:“這不是開玩笑麼,海津市的市長想見一個做生意的商人,本人不去還打發別人去,這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羞辱,真這樣做,我們還沒見面就算是已經結仇了。” 而劉堅這個時候卻不這麼想。 “小林,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劉堅腦子一向靈活,對海津市的各種情況也比別人都熟悉的多。 於是我急忙問他:“什麼可能性?” 他想了一會繼續說:“昨天晚上雖然是沒有堤潰,但是咱海津市可也算是遭了不小的災了,有不少地方都跟青田村似的淹了水,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這個新上任的市長想聯絡咱海津市的商人,讓大家捐錢?” 胖子一聽,當即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啥,捐錢?別鬧了好嗎,昨天晚上要是沒有小林把車子跟不要錢似的一輛輛往坑裡填,那現在海津市還不知道是啥樣呢,咱這一晚上就損失了上千萬,不賠償咱就不說啥了,還想讓咱捐錢?這不是要咱的命嘛!” 其實劉堅說的話不是沒道理。 因為這種事情在海津市可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以前海津市沒有遭遇過這麼嚴重的水災,但是遇到別的小災小難,市裡面這些當官的沒少折騰生意人。 名義上是找這些做生意的人說好話,商量能不能捐些錢出來,其實明眼人都知道,誰要是敢不捐,那就只管等著各種部門拿捏你了,開門做生意就別想消停。 又加上這年月海津市本來就不算是個特別富裕的地方,缺錢也是人人都知道的客觀現實。 小琪嘆了口氣。 “哎,遇到這種事情,市裡面肯定一下子要用錢的地方很多,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該盡力就盡點力,捐些錢也是應該的。” 胖子立馬擺手:“小琪,咱不一樣啊,我估計昨天晚上就沒有哪個做生意的比咱損失還大的了,這情況還讓咱捐錢,說句難聽話,那他孃的不是忘恩負義,還有……還有趁火打劫嘛。” 我笑著對胖子說:“胖子,要不以後你就別叫胖子了,我給你起個新外號怎麼樣,以後就叫鐵公雞得了你,怎麼現在越是賺了錢,你小子越是一毛不拔了。” 幾個人都跟著鬨堂大笑了起來。 胖子卻撓著腦袋說:“切,我這不是窮怕了嘛,再說錢本來就應該用在咱自己人身上……” 我本來是想讓吳哲陪我去。 可是胖子卻一把將吳哲按在了沙發上。 “老吳,你歇著,這種事必須我來陪著小林,我得去看著他,不能讓他一時頭腦發熱就把錢給捐出去。” 無奈,我只能是讓胖子開車陪我來了市委。 上樓之後發現這市長的辦公室倒是連位置都還沒有換,用的還是之前趙國偉的那間屋子。 我敲了敲門,門開啟之後我們三個人都愣住了。 胖子指著站在屋裡的人說:“這……這不是夜裡在大堤上的那個……那個老頭嘛?” 我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您就是新上任的李市長?" 沒想到這老頭忽然就哈哈大笑,然後張開胳膊就摟了我和胖子一下。 “哈哈,怎麼,難道我的長相不像是當市長的料麼?” 我和胖子倆人一個勁的搖頭,我們是萬萬沒想到這個老頭竟然就是海津市新上任的市長。 我之所以在大堤上見到他,沒發現他是市長,是因為這老頭根本就沒什麼架子。 並且夜裡我看他穿得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腳上還穿著一雙黑膠鞋,心想這最多也就是某個部門裡的小領導,可能就是來大堤上陪大領導的。 我們兩個跟著他走進辦公室,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這老頭的腳上竟然還穿著夜裡的那雙黑膠鞋,並且還是髒兮兮的。 他一邊讓我們坐下,一邊還十分客氣的給我們兩個主動倒茶。 我心想上一次趙國偉給我主動倒茶可就是開口要錢的時候,這個老頭該不會也是這樣吧? 接著就聽見他說:“小夥子,你可是咱海津市的大功臣啊,夜裡要不是你用那麼多貨車擋住堤壩的缺口,那後果可真是不敢想象。” 對待領導的這種表揚,我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怎麼回答。 畢竟之前跟他們這種當領導的打交道久了,就已經成了習慣,腦子裡隨時都能想到保證正確,並且還十分官方的回答。 “您言重了李市長,身為海津市的一員,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胖子這傢伙是見縫插針,生怕李懷仁提出捐錢的事情。 他立馬跟著說:“李市長,昨天晚上我們公司那可是損失大發了,別的地方還不說,光是那些車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