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莊羞澀的看了眼太后:“恰逢當時德妃娘娘路過,娘娘是那麼溫柔、那麼善良,安慰了臣妾,還將臣妾送回父親身邊……”
太后滿臉震驚:“惠嬪,你……”
“太后娘娘早就忘了吧,可臣妾自那時起就忘不了您了!臣妾幼年與您相識,和您如何算不得青梅竹馬呢?”
沈眉莊無奈自嘲一笑:“無論何時,太后娘娘您在臣妾心中,永遠是風姿卓越的18歲少女。臣妾一次次告訴自己,先帝年紀大了,臣妾只要願意等,總有機會的,可臣妾好不容易把先帝熬走了,又來了一個隆科多,為什麼您從始至終,就不能看臣妾一眼呢?為什麼臣妾連成為您魚塘裡一條魚的機會都沒有呢?”
太后雖然說別人頭頭是道,可什麼事但凡扯到自己,那就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太后沒想到,惠嬪居然喜歡老太婆,更沒想到她一把年紀了,還能犯桃花。
她完全忘了惠嬪口中的“隆科多”,整個人都處於惠嬪居然喜歡她的震驚中。
太后捂著胸口:“所以你因為假孕惹怒了皇帝,殷勤侍奉在哀家身邊——”
“是!否則臣妾受沈氏一族精心教養,怎會如此不知輕重?又怎麼會掉入如此漏洞百出的陷阱?”沈眉莊斬釘截鐵的承認,然後又不禁滿臉羞澀道: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見到您,臣妾在閨閣中都無時不刻不敢放鬆。臣妾從小就努力做一位端莊的淑女,果然讓您在殿選時對臣妾另眼相待。”
皇上氣急敗壞:“虧朕曾經還誇你穩重,你和誰不清不白,都不該覬覦一國太后!”
甄嬛冷嘲道:“若不是眉姐姐對太后情根深種,沈自山大人怎會無條件的站在皇上身後,你這麼窩囊怎麼坐得穩皇位?”
對甄嬛抱以感激的眼神,沈眉莊感嘆道:“是啊,正因我和嬛兒是同道中人,甚至愛上了一對姑侄,才能成為無話不談的至交,我們雖分隔兩地多年,友情卻從來不曾褪色。”
“太后娘娘,世界上最偉大的就是愛,愛能克服一切困難。我對你的愛跨越了年齡、跨越了民族、跨越了大清的山川河流,讓我翻山越嶺來告訴您我的名字”,
沈眉莊深情款款的看著太后:“所以成壁姐姐,我這麼多年因為愛,才終於能走到您的面前,我已經向您走了九十九步,您願意邁出最後一步走向我嗎?”
太后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感動於沈眉莊的痴情,仍舊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了。
沈眉莊激動的擒著太后雙臂的手緩緩落下,嬪妃們也不由得嘆息造化弄人。
只有皇上看老孃好歹是知道廉恥的,沒像他那群妃嬪當場打他的臉,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懸起的大石頭暫且落下。
沈眉莊喃喃:“那您告訴我,告訴我一個您不愛我的理由。”
太后舒緩了眉頭,滿臉滄桑的感嘆道:“你還年輕,惠嬪,不要衝動。哀家已經老了,哀家不想讓你剛和哀家在一起,就贍養老人……”
“不,我不介意!十八有十八的美好,七十有七十的風采。世上那麼多老夫少妻,皇上一大把年紀,還不是照常納妃。”
被誤傷的皇上只覺得心臟中了很多劍。
沈眉莊急道:“只要您願意,我們老婦少婦在一起,惺惺相惜又有何不可?如果您無能為力也沒事,臣妾年輕,臣妾可以一枝海棠壓梨花……”
看著太后仍舊不願接受自己,沈眉莊終於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歇斯底里道:“這些年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然後又開始痛哭流涕:“這些年我們的朝夕相伴都是假的嗎?您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哪怕……一點點?”
“成壁啊成壁!這麼多年,哪怕是塊冰也給捂化了,您卻如此鐵石心腸。就算您傷我傷的刻骨銘心,我也終究不願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