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說“沒有”。
二叔便陰沉著臉開口道:“你們少聽信朱家的那個死丫頭說的話,她一直喜歡二娃子,可長得卻不是個人樣,再加上二娃子帶回來的祭品比她帶回來的不知道好上多少,我瞧著這個死丫頭是懷恨在心了,所以才會去村長那裡搬弄口舌是非。”
奶奶和媽媽一聽,似乎也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讓我以後不要理那個死丫頭。
奶奶更是瞪著渾濁的老眼,手中的柺棍在地上狠狠的捅了兩下,往地上吐了好幾口唾沫。
“呸,就她那個醜樣,好好的女孩子長得跟圈裡的豬一樣,也配想我孫子!沒臉沒皮的玩意!”
媽媽也在旁邊罵著。
罵得很難聽。
臉上寫滿了厭惡。
我還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讓同個村子,女人那麼少的地方對一個女人那麼嫌棄。
就看到了,我在院子外面不遠處一棵核桃樹後探出來了一個腦袋。
滿臉肥肉,眼睛細長,鼻子又肥又大,厚厚的嘴唇往外翻著,臉上還長了許多膿包似的疙瘩。
要不是頭上的長頭髮和身上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來,那居然是一個女人。
而兩個男人拉著手都不能抱住的核桃樹,竟然還無法完全的擋住她的身體。
接觸到我的視線,她那這一張滿是疙瘩肥肉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驚慌和羞澀,慌亂的想躲到核桃樹後面,但是那寬大的樹完全遮不住她的身體。
並且她還因為太過驚慌一下子從核桃樹後面摔了出來。
巨大的響聲架子吸引了奶奶和二叔他們。
他們三人循聲朝我身後看去,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臉色大變,更加厭惡了。
趕緊關上了籬笆似的木門擋住了她的視線,把我拉到了屋裡。
看他們這樣子我大概猜出了那個女人的身份,那個應該就是朱家的那個,他們口中的死丫頭。
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怎麼會長成那樣?
村子裡面沒有電,到了晚上點的都是蠟燭,而我家裡的設施除了沒有鋪起水泥一般或是瓷磚一樣的地板之外,有許多現代化的傢俱。
比如茶几,衣櫃,沙發,碗櫥,床,板凳之類的。
就是沒有電視,冰箱之類的電器。
也沒有通電。
煮飯做菜全都是傳統的灶臺,亦或是爐子。
飯桌上擺著一大鍋肉,那肉上面飄著厚厚一層油脂,看起來鮮香可口,聞起來也十分的香。
但卻絲毫沒有讓我有想吃的慾望,甚至有些想吐。
不得已,我只能使了個障眼法,吃了許多青菜。
便進了房間。
夜晚的時候,我摸著房間裡的每樣東西,檢視這些東西曾經殘存的記憶。
最後在最裡面的床腳中掏出了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床腳這被人特地掏空內部一大半,又塞進去了一塊木板才得知藏起日記的。
從日記當中我看到了許多的資訊,比如這個身份真正的主人心底那小小的罪惡感和憐憫。
比如這個村子裡從來不養任何牲畜也從來不去打獵,但總是有吃不完的肉。
再比如,怎麼養“豬”。
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個肥碩身影。
我突然感覺一陣反胃。
原來朱靜是被人特地養起來的嗎?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像我現在這個身份真正的主人原本雖然並不喜歡她,但對她產生了憐憫,產生了逃走的時候想帶走她。
卻又因為她無法得到他,所以選擇出賣他。
我在日記本當中看到了很多,但是遲遲沒有找到關於神的任何記載。
那這樣看來只有等到明晚的祭祀了。
只是不知道今夜和明晚這段空白的時間會發生什麼。
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家,出了門。
黑夜之下,我看到了還在核桃樹後面就盯著我家院子的朱靜。
她的手指死死地扣進了核桃樹中,細長狹小的眼睛,此刻十分的猩紅,我幾乎懷疑但下一刻會衝進去我家。
但是她沒有,她就是一直保持著那一個姿勢,看著我家的院子,指甲都摳出了血。
直到黑夜中一個火把的亮起和一個聲音的傳來。
“小靜!小靜!”
聽到這個聲音,她整個人抖如篩糠,有汗水不停的從她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