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個神還當真是有意思。
我媽有了孩子之後,二叔終於開啟了後院的門,開始將年久未用的魚塘裡面的土挖了出來。
開始往裡面引水,我知道他這是要開始養黃鱔了。
只不過我一直都很好奇這些黃鱔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難不成又是那個神?
畢竟村子裡每家每戶都把黃鱔看的比命還重要,不可能有人會將自己家的黃鱔給我家。
那次是距離祭祀還有整整七個小時的時間。
或許是因為離祭祀越來越近了,村子裡的人都開始躁動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十分詭異的笑容。
我坐在門口看著那些路過的人,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來了朱靜。
她被推進魚塘裡面之後好像就沒有出來過。
而我在看到朱強將另外那兩個人帶去他家後院推進池子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她的蹤影。
難不成她已經死了?
我的猜測很快便被打消,因為我再一次看到了躲在核桃樹下的朱靜,她又胖了很多,不過臉上的膿包卻沒了,面板變得更加了光潤,水滑起來。
臉小了很多,巴掌大的臉上五官十分的清晰,在普通人當中算是長得好看的一個。
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黯淡的眼神當中一下子迸發出了光亮,然後步履蹣跚跌跌撞撞的朝我跑過來,雖然跑的十分艱難,但是看得出來她很努力。
“強勝哥,我錯了,求你了,你帶我走吧……”。
她氣喘吁吁的撲通跪在了我的面前,手拉著我的褲腿,眼淚汪汪。
我根本沒有搭理她而是直接扭頭朝屋裡喊:“二叔!強子他妹又跑出來了!”
朱靜立刻變了臉色,拽著我褲腿的手猛的用力,滿臉怨毒,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我。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們全家都活不了!!!!”
“放你媽的狗屁!”二叔一鐵鍬敲在了她的頭上,劇烈的疼痛讓她架子眼冒金星肥瘦的身體晃動了起來,但是卻遲遲沒有鬆開抓著我的褲腿的手反而捏的更緊了,看著我的眼神也越發的怨毒。
二叔見狀又一鐵鍬拍在了她的手上,他的手立馬破了皮,出現了一個口子,但是裡面流出來的卻不是血,而是十分黏膩的液體,並且還有著一股十分腥臭的味道。
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和二叔。
聲音尖銳:“你們全都要死!”
二叔的臉黑的可怕,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手上,可不論怎麼樣,她就是不放手。
直到我媽和奶奶快步走了出來,她的目光立刻鎖定在了我媽的肚子上,然後唰的鬆開了手。
甩著那隻快斷了的手步履蹣跚的跑了。
奶奶見狀看了看我二叔和我,將柺棍敲的邦邦作響:“祭祀快要開始了,你跟上去看看,別讓她跑遠了,二娃子趕緊去告訴朱家的人。”
“我知道了,媽!”二叔急匆匆的回答著,跟著朱靜的背影跑了出去。
我則點了點頭,然後轉頭走向了朱家。
推開朱家的門,我就看到了正狼吞虎嚥吃飯的朱強和他的父母。
我靠在門上:“強子,我說你是怎麼看你妹的?又跑去我家了,你到底管不管?還是說你家不想要了。”
我話說的模稜兩可,但是朱強一家很快變了臉色,朱強更是噌的就站了起來。
他抓著我的手,臉色很難看:“她往哪去了?”
看他的樣子是完全沒有發現朱靜什麼時候出去的。
我不動聲色的甩開他的手:“跟我來吧,我知道在哪兒,我二叔已經跟過去了。”
朱強一聽頓時放下了心跟著我往外走去。
其實也不用刻意尋找,因為我們發現了從核桃樹一直延綿到後山的類似於水漬,但是又很黏膩的痕跡。
從那痕跡的氣息當中我能感覺到那就是朱靜留下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一個人卻留下來這種痕跡,但是我很快就能知道了。
後山全是灌木叢和雜草我們順著痕跡一直找過去,最後看見了已經累得虛癱靠在樹下的朱靜和一旁手拿著鐵鍬的二叔。
二叔看到我們,顯然鬆了一口氣。
還朝著朱強吼了一嗓子:“我說你們家是怎麼看的,怎麼讓這畜生跑了?”
二叔看起來一臉不耐煩,但是朱強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甚至兩眼放光的看著二叔,迫切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