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柚，他軟軟地喊著“媽媽”。
他並不知道江柚還會離開，所以他還沒有感覺到離別的氣息。
“你抱一下吧。”江柚把孩子抱到明淮身邊，“我去拿東西，得回去了。”
她還算冷靜，語氣也變得柔和。
她跟明淮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還能夠像今天這麼相處，已經很不錯了。
明淮盯著她，她神色淡然，眼神也沒有波瀾。
她當真是一點也不留戀了。
明淮深呼吸，接過了孩子。
“媽媽。”明朗在明淮懷裡轉了一圈，眼巴巴地看著江柚。
江柚衝他笑，“媽媽去拿東西。”
摸了一下兒子的頭，她就上了樓。
大概是看到她是上樓而不是離開，小傢伙也沒有吵。
江柚那條紅裙子已經穿不了，她也不可能穿著這身睡衣出門吧。
猶豫了一下，她開啟了衣帽間，裡面有女式衣服。
江柚看了一眼，好多都是沒有摘吊牌的。
當然，裡面也有穿過的。
是她穿過的。
江柚拿了一套她之前穿過的換上，然後才下了樓。
“我走了。”
明淮抱著明朗，也不應聲，就這麼看著她。
男人和兒子都穿著睡衣，然後都眼巴巴地凝視著她，有那麼一瞬間，江柚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拋夫棄子的無情女人。
江柚對自己產生了這樣的念頭感到無比的詫異，她怎麼能這麼想自己呢？
“走了。”江柚深呼吸，又說了一句，也不管明淮應不應聲，她就走向了門口。
手放在門把上的那一刻，聽到了兒子喊她。
江柚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孩子喊她的時候心瞬間破防了。
她要是再不走的話，害怕自己又要重新拾起勇氣，再跟明淮爭一爭。
她故意去忽略孩子喊她的聲音，開啟了門，快速地走出去，然後頭也沒回把門給關上了。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了兒子的哭聲。
哭著喊“媽媽”。
江柚胸口疼得緊，她不敢再停留，趕緊按了電梯。
可是那哭聲在腦子裡無限放大，就在電梯門開啟的時候，身後的門也開了。
哭聲不再是幻聽，而是真真實實響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