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也不挑,脫了鞋就上了床。
她其實也很累,今天搞了衛生又弄飯,只不過是因為明淮才一直繃著神經沒睏意。
這會兒一沾枕頭就想睡了。
“我不會碰你的。”江柚儘量往裡面靠,都貼著牆了,給足了他空間。
明淮見她背過了身,面向著那堵牆,大概只有一米五的床感覺都給他留出了一米的位置了。
她今天,還挺犟的。
明淮沒跑,他躺了上去。
偏頭看了眼背對著他的女人,聽聞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沉重而踏實,顯然是睡著了。
這幾天她有多累,他都看在眼裡。
不是不感動,只是不想連累她。
很想再兇狠一些把她對他的那份不捨和牽掛都給打碎,可是他又貪婪地不想讓她疏遠他,遠離他。
有病的是他才對。
想要遠離她又害怕失去她,真的是要瘋了。
他動了動,側過了上身,手試探著去碰她的肩膀,想讓她平躺過來。
就剛碰到她的肩膀,她便動了一下,平躺著。
明淮嚇得大氣不敢出,好一會兒才又偏過頭,看著那張臉。
手緩緩伸過去,指腹輕輕撫上了她的臉,怕把她弄醒了,就一點點地撫摸著。
這輩子,他也就這麼一個女人,也就愛了這麼一個女人。
婚姻於他而言,是深淵。
可因為是她,就算是深淵他也願意跳。
只是不曾想過,他們的婚姻也架不住那些外在因素。
他要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或許就沒有這麼多事。
他有一個善良漂亮的老婆,有一個可愛活潑的兒子,有通情達理的岳父岳母,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這樣的人生,很圓滿了。
可惜,他一開始的路,就註定了他不會過這麼平靜幸福的生活。
裴應章死了,閔樂恩還活著,他也還活著。
註定事情還沒有完,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死?
他害怕太深的情,會造成更深的傷和痛。
索性就不要再動情了。
情不動,心不痛。
可他動了情,心很痛。
在這個夜裡,到底還是沒有忍住,他緩緩撐起來,遲疑了很久,吻上了她的唇角。
只是輕輕一碰,便化了他堅硬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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