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韓唯。
江柚站在最後面，不過韓唯還是一眼就看到她了。
“請進。”韓唯拿了拖鞋，“烏芸在裡面。”
她們換了鞋就往裡面走，韓唯等江柚把鞋子換好了，才把門關上，倒也沒有跟江柚一起，而是趕緊往裡走跟烏芸說：“周老師她們來看你了。”
烏芸靠著床頭，臉色比起事發那天要好很多，看得出來韓唯把她照顧得很好。
烏芸看到了後面的江柚，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笑著點了點頭。
江柚也笑了一下。
兩個人原本是最好的朋友，可如今，好像中間隔了一道跨不去的鴻溝。
江柚知道，她和烏芸之間不可能回到原來了。
大家都沒有打擾烏芸太長時間，關心了幾句便都離開了。
江柚和她們一起走的。
等她們都走後，韓唯給烏芸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床頭。
“我跟你說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烏芸聲音很淡，是流產後的虛弱，也是心如止水的冷靜。
韓唯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我考慮得很清楚了。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將就著。因為你已經結婚了，所以你也將就著。大家心裡都有一根刺，拔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繼續著也只是在內耗。”
烏芸看著他，“你不願意，只不過是因為這段婚姻，又不是因為我這個人。所以，我放過你，你也放過你自己。”
韓唯喉嚨輕咽，鏡片下的眸光永遠都是烏芸看不出來的深邃。
她從未走進過他的心裡，一切不過都是順其自然的發展，沒有一點點感情的碰撞，只是恰好需要而已。
“我沒想過離婚。”韓唯說：“當初就說過，結了就不會輕易離。”
烏芸糾正他，“不是輕易，而是深思熟慮。”
韓唯懂她的意思，“對於我來說，就是輕易。”
“那你想怎麼樣？”烏芸有點急了。
這幾天她一跟他聊這個事，他就避開了。
她搞不懂，出了問題就解決問題，有什麼好避開的？
他不肯聊這個話題，搞得她以為他對她有多麼深的感情才這麼捨不得的。
而她在這件事情裡反而成了那個最沒心沒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