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愛她？”
“誰？”
“施琪。”施然盯著他，淡淡地說：“要實在是放不下，就去追啊。她現在家裡已經那樣了，你完全有能力給她想要的未來了。”
裴明州直勾勾地盯著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能夠心平氣和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她看起來，真的像是在勸他。
“我沒想過。”裴明州是真的沒有想過。
他所說的情關難過，只是對自己曾經付出的真心難以釋懷。
他曾經愛過的人，如今卻成了他不願意再面對的人。
甚至，不想再見了。
施然一怔，微微挑眉，“真的能放下嗎？”
“不難，只是需要點時間。”裴明州坦然承認。
“你心裡，根本放不下她。”施然也是一針見血，“要不然，你這麼晚不會坐在我這裡，跟我聊她。”
裴明州望著她，“不是放不下她，只是對我的過去有些放不下。”
施然笑了，“可她就是你的過去啊。你的過去裡，有她。”
裴明州怔住了。
施然長嘆道：“你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沒有。”
“不用否認了。”施然無所謂地聳聳肩，“她家裡已經那個樣子了，對於我來說，差不多了。我恨的不是她，是恨她爸。她爸倒下了，我覺得也差不多了。”
“舊愛重逢，破鏡重圓，挺美好的。”施然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痛沒痛，反正她說出來了。
裴明州蹙起了眉頭，她當真是一點也不在乎啊。
他跟她聊這個，不是想讓她來開解他，讓他和施琪重歸於好。
他只是覺得可以跟她聊。
“呵。”裴明州抿了一下嘴唇，笑著看她，“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現在才是男女朋友。”
“你怎麼能讓你的男朋友，去跟前任和好？”裴明州像是在控訴，也是在埋怨。
施然愣了愣，她笑，“我們是假的。我只是想氣施琪。”
“我沒把你當成假的。”裴明州望著她，無比認真。
施然僵住了。
裴明州又說：“都這個年紀了，沒想過玩過家家。我跟你聊這個，真的不是在懷念過去，也不是想有人勸我該回頭。我只是，把這件事當成一件普通的事，跟另一半分享。”
“其實，我想看到的是，你陰陽我幾句，酸我幾句。”裴明州的眼睛裡有光，“以一個女朋友的身份，嘲諷我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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