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面露無奈。
她早就知道,他是一個活得很純粹簡單的人,他的生活裡最複雜的,大概就是在醫院見到的各色病人。
可是病情再複雜,也有科學可以解釋,有規律可遵循,但人卻不是,人性之複雜多變,不到死的那天,都不敢說自己完全瞭解一個人。
“你就一張嘴張口就來。”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有的人就是隻適合做朋友,不適合當戀人的,適合的話,為什麼我們之前沒在一起?”
“我對朋友的要求,是能聊得來就行,人品有個基本的不作奸犯科就可以,可是對男朋友,我的要求會很多。”溫苓抱著胳膊,神色淡淡,“人會得隴望蜀,有了一樣會想要另一樣,所以還是算了吧。”
頓了頓,她又說:“你就當這是一場成年人之間的遊戲,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跟你道歉,或者你連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那……也可以。”
蔣淮南看著她,她說一句,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溫苓說完話,空氣瞬間就變得沉默下來,甚至開始凝滯。
她開始猶豫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
蔣淮南呢,只覺得心裡悶悶的不舒暢,昨晚他甚至還在展望和溫苓在一起的以後,以為他們會和從前那樣,夜晚時坐在同一張桌邊看書學習,他們和從前那樣擁有絕妙的默契。
可是這個幻想卻被她親手打破。
她說這是一場遊戲,蔣淮南有些難以接受。
他氣她不愛惜自己,哪怕這個得利的人是他自己。
可是他無法強迫她做任何事,她說的話其實不算錯,但是……
“你一會兒說不需要我負責,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一會兒又說不做朋友了,可是不需要在意的事怎麼會影響朋友之間的關係?你不覺得前後矛盾嗎?”
他說話時緊盯著溫苓的眼睛,極力捕捉她的每一個眼神變化。
可是卻一無所獲。
她真的太會隱藏自己了,蔣淮南覺得有些無奈。
溫苓笑笑:“好吧,你想怎麼樣?”
蔣淮南繼續抿著嘴唇盯著她,“我送你回去。”
倒是沒再說男女朋友的事,溫苓猶豫片刻,點頭嗯了聲。
於是剛才生起的爭執就這樣被暫時平息下去。
蔣淮南迅速換回自己的衣服,洗漱過後,拿了房卡和她一起出門。
“早餐吃什麼?”一面進電梯,蔣淮南一面問道。
溫苓搖搖頭,沒吱聲。
蔣淮南從電梯轎廂壁反射的影像裡看到她的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問道:“那個……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真的不需要休息嗎?”
溫苓一愣,扭頭,看見他臉上認真的關切和擔憂,其中摻雜著一點心虛。
她頓時明白過來,不由得滿頭黑線。
“……看來你對自己很自信。”
蔣淮南一噎,抿著唇嘆口氣,“是不自信才這麼問。”
溫苓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不看他了。
蔣淮南見狀笑笑,想起她從前如果對他說的話很不以為然,或者不贊同,但又懶得跟他理論時,就會是這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