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形勢不好,直到去年年初才建成投產,現在算是步入正軌了,不過主要收入來源是給幾個品牌代工。”
“慢慢來。”蔣淮南不用問都能想到她要發展起一個品牌有多難,於是說,“這幾年你辛苦了。”
說得認認真真,溫苓聽了一愣,霎時間沉默下去,沒了說話的慾望。
只是眼睛忽然覺得有些酸癢,連忙眨了眨,又撐起一張盈盈的笑臉來。
熱水壺裡水早就燒開了,但他們剛才聊得太投入,沒有聽到水壺發出的蜂鳴。
蔣淮南起身,把熱水壺拿到洗手間去,住酒店,為了安全,第一壺水都是不喝的。
第二壺水開始發出呼呼聲時,梁槐景又坐回了沙發上,和溫苓講著他們廠子裡都有什麼。
“五花茶,甘和茶,七星茶,生脈飲,清絡飲,酸梅湯,還有龜苓膏之類。”溫苓回憶了一下,“還有別的,一時想不起來這麼多。”
“店裡都有麼?”蔣淮南好奇。
“有的有,有的沒有。”溫苓垂著眼瞼,覺得頭又開始有點暈了。
剛才有話要說,仔細思考和回憶時倒是忘了喝多了這事,現在稍一鬆懈,醉意立刻洶洶來襲。
她眨了眨眼,抬手撐著臉,打了個哈欠。
然後……
蔣淮南就被她傳染了,也跟著打了個哈欠。
溫苓扭頭,看見他在燈光下明顯潮紅的臉孔,襯衫釦子已經解開兩顆,露出一小片鎖骨周圍的面板,粉白錯雜的膚色,和襯衫的黑色襯在一起,格外惹人眼。
她看了片刻,笑了聲:“困吶?要不你下去開個房,也住酒店算了,明天再回去,不值班吧?”
“……今天剛下夜班。”蔣淮南有點遲鈍的應道。
氣氛好像一下就變了,剛才談話時輕鬆的氛圍,瞬間變得懶洋洋起來。
燒水壺在這時發出刺耳的蜂鳴,提示他們水已經燒好了。
溫苓起身去泡茶,但興許是因為酒精影響,她的腳步有些虛浮,赤著腳撞在桌邊,人往一旁歪,手卻抓住了壺把。
蔣淮南見狀嚇了一跳,生怕她把水壺扯過來,一不小心就讓滾水燙傷,連忙起身去扶。
大概是情急之下動作大了點,溫苓又沒防備,就這麼撞進了他的懷裡。
啊,真是個老套的意外,溫苓的額頭撞上他胸口時如是想到。
溫苓歷來覺得酒味難聞,酸的,臭的,連她自己身上的酒味她都嫌棄,可是在蔣淮南這裡,她卻沒有這種感覺。
彷彿酒味碰到他就自動去除了難聞因子,只剩下醇厚暖融的氣息。
“你……有沒有事?撞到哪兒了?”
蔣淮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是自己動作太大了,連忙關切一番。
溫苓仰起頭,看見他浸在燈光裡溫潤的眉眼,忽然間覺得心酸難忍。
同時又湧起一股衝動。
心底有種莫名的情緒在叫囂著,催促她放下做人的原則,也摧毀了她的理智。
她沒有聽見蔣淮南對自己的關切,而是仰頭迎上了他開合的嘴唇。
聲音瞬間消弭在空氣裡,只剩下蔣淮南震驚到裂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