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少爺這幾天兩個縣城跑,兩批人押在不同的地方,等他把事情全搞清楚後,便又找上了高念遠。 其實他最想的是直接找作坊的東家花似錦,可不行啊,人家相公在前面就直接給攔了。 這兩天在高念遠的默許下,衙役牢頭們都發了筆小財。等趙大少爺再次打點後,衙役們才通報高念遠,趙大少爺要見他。 在衙門旁的小廳裡,趙大少爺見到了高念遠,這一見之下,就讓他心生折服。 高念遠並沒穿官服,只是一身淡青色常服,腰繫同色腰帶,配著木魚玉佩。 頭上玉冠束髮,星眉劍目,俊朗不凡。一身的氣度,儒雅中透著隱隱的鋒利,嘴角帶著微笑,讓人心生好感卻又難以親近。 真不愧是京城來的人物,短短時間就把個縣城治理的井然有序。自己在同齡人中也算是拔尖的,卻忘了一句話,人外有人。 “在下河源縣趙金良見過知縣大人。”趙大少爺先恭敬的見了禮。 高念遠溫和的虛抬了下手,“趙大少爺免禮,請坐。” 趙大少爺牢記祖父的話,生意是求財,所以態度放的很低。 “高大人,我是賠罪來了,我二弟生性莽撞,性子又急躁,家中人都不知道,他便找人出來鬧了事,等我們收到訊息,錯已鑄成。我二弟現在也後悔了,所以我來找大人,看能不能從輕處置。” 高念遠一手捻著玉佩,一邊說道:“趙大少爺也知道這倆作坊都是我內人所開,若我緊咬著不放,倒像是為她撐腰,咄咄逼人似的。善縣和我這兒都收到了作坊的狀紙,我一直壓著沒審,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趙大少爺又是作揖致謝,“多謝大人,祖父命我來也是這個意思。我也不瞞大人,這次錯在我們趙家,哪怕賠銀子,我們也認。但隨我二弟出來的人,很多人家裡並不知情,這樣搞得我趙家很是為難。可否請大人通融,先把人放了,我這兒怎麼罰,我都認下。” 高念遠一笑,“趙大少爺也無需如此,咱又不是土匪,不講道理。損壞的東西還有傷的人都有名單,這些都是有數的,您若沒異議,就先把這賠了,狀子的事兒就算了。” 兩份賠償單子趙大少爺看過了,作坊那還好,賠點誤傷費沒幾個錢。大頭全是釀酒作坊,毀了人不少酒,還闖入發酵的車間砸了大缸,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乾的,這都是找的什麼人呢。 可不管誰幹的銀子,都得他趙家來賠。 趙大少爺穩了穩情緒,“大人放心,這個我趙家賠,只是人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你和兩個作坊把事結清,狀子撤回,人自然就放出來。” 高念遠向趙金良笑了笑,說道:“不過令弟性格和你大不一樣,遇事沉不住氣,興許經過這一遭,會有所收斂,對他也是好的。” 說到這個弟弟,趙大少爺也是頭疼,但人還得救。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和兩個作坊商量妥當。等事情完結後,我想拜會下尊夫人,不知大人能否應允。” 高念遠和似錦早猜到了這一點,倆人早晚會對上,所以高念遠一點不驚訝 “可以,我問過夫人後給你答覆,你先把作坊的事兒了結了吧。” 趙金良這才起身告退。 高念遠得到準確答覆,也回了後院。他壓著狀子一直沒開審,就是在等他找上門來,只要他先上門,主動權就在他們手裡了。 似錦聽高念遠說完,才樂呵呵的說道:“這麼說來,這個趙大少爺人也不是太猥瑣,可當初為什麼這麼幹。” 高念遠端起茶喝了兩口,看似錦一臉的不解,說道:“我查過趙金良,這人挺有手段的。趙老太爺把趙家生意做大了,可趙老爺年輕時走貨運傷了腿,這才歇下來,管著作坊裡的雜事,外面的事交給了長子趙金良,趙金良從小耳濡目染能力也不俗。” “那他挖我牆角。” “這也很正常,他雖然找人打聽挖你牆角,但沒並沒有用太過激的手段。再者,他收購水果,咱們這兩個縣,他並沒有太過界,也算留有餘地。趙家做生意這麼久,自然知道留一線的道理。” 似錦一笑,“講道理就好,會省很多事兒,我那作坊他賠銀子了嗎?” “賠了,人家就按寫的應下來,我猜他是想和你好好的談,所以他不會在這上面計較。” 似錦樂滋滋的暗想,這又是一筆錢,留著給工人發福利吧。 高念遠看似錦佔了小便宜的得意樣,又說道:“他想見你,你打算怎麼做。” “先不急,作坊的事了結後,估計商隊就該找上門了,這會兒我見他幹嘛?” “那你是怎麼想的,有什麼打算,提前知會我一聲。” 似錦得意的笑了笑,“現在說這個還早,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說。” 高念遠拉過似錦的小肉手,輕輕的捏著,“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主意,咱可不幹落井下石的事。” 似錦白了高念遠一眼,“你太不瞭解我了,我是那樣的人嗎。做生意呢,有賺有賠多正常,我從來沒想過和任何人結怨,就算結了怨,能化解皆大歡喜,化解不了,我就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