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源和妻子婉娘只帶著兩輛馬車,而且後面除了坐人,還要拉一些東西,可見他們出來時,她婆婆做的有多過分。 早上用完飯,大家便啟程了。 這個季節還不算太熱,趕路也不算太難受。若趕上天氣不好時,就得停下休息,那就耽誤行程了。 不過人多倒沒那麼悶了,上午似錦通常約婉娘同坐她這輛大馬車,倆人說會兒話,時間也好打發。 下午似錦有時會騎會馬,讓她帶的婉娘都學會了。都是年輕人,一熟悉後,拘束少了,一路上倒沒有要到窮鄉僻壤的愁緒了。 似錦還曾私下和高念遠小聲嘀咕過,碰上鄭源他娘這樣的婆婆,估計婉娘就是陪他到山裡當獵戶,她都樂意,他娘這樣的人做的太失敗了。 似錦記的高念遠當時表情高深,隨後說道:“咱們要引以為戒。” 似錦大眼睛上下掃了他兩遍,“引什麼為戒呀,你有兒子嗎?不先把我哄高興了,這輩子你都休想有兒子。” 高念遠倒是大言不慚,“在我認識的人中,我已是做的最好的,娘子還不滿意。” 似錦白他一眼,沒理他。勉強吧,和以前的比起來,忘了,好像以前也沒有過男朋友。 這天下午路過一片桃園,似錦讓高墨帶倆人去買了不少水果回來。 這一路趕的,都有點上火了。 洗好後,給婉娘那送去了不少。 似錦洗削皮後切成小塊,放在碗中,用籤子插起一個喂到高念遠口中,“瞧我多賢惠。” 高念遠吃著水果,伸手拿過叉子,插起一塊也喂到似錦口中,“知道你賢惠,來,為夫餵你吃。” 似錦笑了笑,拿過叉子自己吃,“我是知道你喜歡吃水果,才買這麼多的。” “原來娘子是為了我才買的。” “這話絕對是真的,像你這樣的大少爺,極少出遠門,怕你飲食上不習慣。別的咱沒法子,碰到你喜歡的自然要多買一些。” 高念遠笑了笑,確實,自出門來,他的生活瑣事全是似錦在操心。 “瞧你這話說的,像你這樣的深閨女子,好像能常出門似的。” 似錦立刻得瑟的說道:“還真沒說錯,我那麼小就跟我爹去了南方,一待那麼久,我可沒少出去。可一回京城就不行了,整天被圈在院子裡。” “所以這次出來,我看你倒蠻興奮的。” 似錦眨巴著眼睛,問道:“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在外面還好,但是私下的小動作我可是清楚,若不是這麼想跟我出來,你會提前查那麼多資料。” “願意不願意的我也得出來,整天圈在院子裡,我怕我哪天精神不正常了。” 高念遠倒是笑道:“你和別的大家閨秀比起來,就不算正常。” 似錦一下不樂意了,把碗端過來,一口都不給高念遠吃了。 高念遠也是摸摸鼻子,又得罪人了。剛才還說是為自己買的,似錦對自己這麼好,自己還小小的感動了一下,沒想到轉頭就把人給得罪了。 在路上不方便,晚上再好好哄她吧。 因為說話讓似錦不高興了,所以似錦下午也沒再去騎馬,就躺在車上睡覺。 說實話,整天坐車趕路確實非常無聊,搖搖晃晃的書也看不了。似錦在無聊到極端時,買來硬紙讓李媽媽糊得厚厚的,把撲克牌做了出來。 讓高念遠按她的要求畫出圖案,便拉著幾個女眷教她們玩牌。 沒有什麼娛樂專案的年代,幾人都很喜歡玩這個,就連婉娘這個文靜的女子都被帶的愛說愛笑起來。 但令似錦沒想到的是,她們幾個女子中,玩的最好的竟然是青蘿這傻丫頭。 似錦只教了她們跑得快和鬥地主,因為這兩種玩法類似。 有一天晚上住店時,因今天來的早,似錦和婉娘拉著鄭源和高念遠一起玩兒,似錦和婉娘幾乎一晚上就沒怎麼贏過。 這倆男人太會算牌了,把規則摸清後,幾乎就沒怎麼輸過。 所以似錦和婉娘決定,以後在人手夠的情況下,堅決不再找倆人,總是輸多打擊人呀? 似錦和婉娘不和他們玩了,可高念遠和鄭源還有宋先生三人,倒有時玩一會兒。 事後,宋先生還說道,“任何事情都有一定存在的道理,你看這紙牌,先出哪張,什麼時候再出,都有講究。若想立於不敗之地,都要經過深思熟慮。” 高念遠和鄭源聽得連連點頭。 似錦則是聽得連連撫額,就玩個牌,消遣時間,居然也被他們說的如此高不可攀。 算了,以後還是和婉娘青蘿他們玩吧,就玩個熱鬧,哪用得著這麼費腦子。 在經過一些城池時,高念遠總會給似錦講一些當地的典故,似錦就當故事似的,聽得津津有味。 真不愧是進士,知道的就是多。 但似錦也不差,尤其是在理財記賬方面。 從出京後,她把每天的花銷都簡單記一下,然後十天匯總一次,到月底收支情況一目瞭然。當然現在還沒有收入,全是支出。 高念遠看著似錦很快便記完了,把特製的碳筆收了起來。 高念遠拿過來翻看了一下,倒是簡潔,每組數字下面還標了個符號。 “這是什麼?” “我自己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