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大少爺高念遠,一早就到福熙院給他爹孃請安。 高夫人看著兒子眼睛下的青影說道:“雖然學業重要,但身體更重要,晚上可別熬太晚。” 高念遠躬身說道:“娘放心,我心裡有數。” 什麼熬太晚,這是昨晚給氣的沒睡好。 “怎麼你媳婦兒沒和你一塊來。” 高念遠微愣了下,說道:“昨晚咳嗽幾聲,想是開春有點著涼,也許今天就不過來給您請安了。” 高夫人略有不滿的說道:“還是年紀太小,不知道怎麼伺候人,這連自己都顧不好,可怎麼照顧你呀?” 高念遠他爹高世堂站起來說道:“兒子都多大人了,指望一小姑娘照顧。走,跟我去前院,聽聽幾位先生的經驗。” 高念遠向他娘行了一禮,這才隨他爹出了福熙院。 高夫人嘆口氣,想了想,讓身邊的林媽媽去兒子的清音院看看。不管真病假病,當婆婆的也得問問。 順便告訴兒子身邊伺候的大丫頭珍珠,美玉,讓她倆多用心點服侍大少爺。 這倆丫頭穩重,新娶的兒媳婦看著還是不太靠譜。 高念遠今年十八,下面只有一小妹才十歲,中間原還有一雙兒女,可沒留住。所以高夫人對這一兒一女是心肝似的疼。 林媽媽先到正屋見了似錦,從她一進院子青蘿便知道,所以一進屋,林媽媽就看到錦繡無精打采的。 “大少奶奶,這是怎麼了?可是身上不舒坦。” 似錦心說可不不舒坦,讓你家大少爺給氣的。 “還好,沒有大礙。” 林媽媽一看是青蘿在一旁服侍,便說道:“杜鵑姑娘呢?若人不湊手,就讓夫人再撥過幾個丫頭來。” 青蘿看小姐不愛說話,便接過話說道:“林媽媽,大少奶奶嗓子不舒服,杜鵑姐姐去給熬梨湯了。” 不管是天氣還是人,都讓小姐上火,是得喝點梨湯去去火吧。 林媽媽看沒有大礙便退下了,出了屋子便找到大少爺的兩個大丫頭,珍珠和美玉。 “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這段時間怎麼樣?今天早上大少爺精神可不好,你倆可別瞞著,若讓夫人知道,你倆別想落好。” 珍珠和美玉心裡不禁叫苦,大少爺走的時候一再囑咐什麼都不許說。 珍珠畢竟穩妥,便笑道:“林媽媽,這些日子大少爺一直苦讀,晚上睡不好也是有的。但我們也不敢深勸,再說大少爺是個心裡有數的人。” “那大少奶奶沒在一旁服侍,沒勸著點。” 珍珠說道:“林媽媽,大少爺哪兒是聽人勸的,大少奶奶倒是勸過,可也勸不動啊。” 林媽媽想到大少爺的執拗勁,也是搖搖頭,“行了,你倆用點心,大少爺好了,你們倆也能有個好前程。” 送林媽媽走後,珍珠和美玉對望一眼。 “珍珠姐姐,大少爺不讓咱倆說,可這天天吵架打架的,早晚有一天也瞞不住。” “小夫妻打架有什麼稀奇的,眼下重要的是大少爺的會試。” “打架是不稀奇,可是從新婚就天天吵架就稀奇了。” “大少爺讓咱倆把嘴管嚴,別往外說,咱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惹得主子不高興了,咱倆怎麼都落不著好。” 珍珠心想,大少奶奶也是個笨的,不想著攏住大少爺,倒天天跟他打架幹仗。 可說到底,他倆為啥吵架呀?昨晚上大少爺連茶盞都摔了。 吃完午飯,似錦就又爬上床,美美的歇了一個午覺。 起來後還在感嘆,“老話說的真對,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這一開春我就天天犯困。” 傻丫頭青蘿還在旁邊點頭,“小姐說的對。” 李媽媽看著這對主僕這個氣呀! “小姐跟著老爺在南方任上的時候,天天精神抖擻,就沒見你犯過困,三更半夜了還抱著賬本撥算盤珠子,睡覺都要催你好幾遍。” 似錦一擺白胖的小手,“所以說我和高家氣場不對,你看一到他家,我一點精神都沒有。” “都是歪理,小姐你聽著,今天晚上姑爺回來,你先跟姑爺服個軟,不能再跟炸毛刺蝟似的。” 似錦一翻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才不,憑什麼我服軟。” 李媽媽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從新婚夜開始,你就讓姑爺睡屋裡榻上,那榻那麼小,姑爺都伸不開腿腳,人在外也沒說什麼。你一人霸著一張床,這事說到哪你也不佔理。” 似錦往嘴裡塞了塊果脯,慢慢說道:“那是他心裡有鬼,他理虧,他心裡有別人。說的好聽,不願勉強我,我看是他勉強吧。心裡有人不早說,耽誤我青春,就算我離開他再嫁,那名譽受損的也是我。” 李媽媽恨不得捂上似錦的嘴,“我的小祖宗,你小聲點,這是什麼光彩的事。捕風捉影,你現在是高家大少奶奶,就算大少爺心裡有別人,那你得想辦法把那人擠出去,你進去。” 似錦慢悠悠的說道:“那他也得把事情跟我說清楚,他心裡想著誰?居然新婚夜說不願勉強我,他不和我說清楚,休想我給他好臉。” 似錦也鬱悶,這小相公自己蠻喜歡的,可他心裡若真裝了別人,自己上趕著也沒啥意思。 可是如果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