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是有鍛鐵留下的痕跡,他一下又一下摸著,心想著以後可以送母親用過的護手油,把老繭給消退。
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滿足感,臉上不自覺帶著傻笑。
“我以後喊你的名字,雲窈。”祁衛東說道,“你也直接喊我名字,不帶姓氏的那種。”
連名帶姓喊人總是少了那種曖昧感,而她小聲喊了“衛東”以後,祁衛東在黑暗之中生了一點勇氣。
今天他的眼睛至少已經掃過桑雲窈的嘴唇八百次了,他心中的野獸此時在瘋狂咆哮。
“都已經是未來媳婦了,親啊!”
“親一口,沒事的!這裡是黑暗之中,這是天賜良機。等會要是出了劇院,你肯定沒有勇氣。”
“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親一口!這麼好的時機,你要是不親對不起自己!”
“親、親、親、親……”
最後腦子的洪流匯聚成反反覆覆刷屏的一個“親”字,他最終遵從了內心的聲音,飛快地親了一下。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字幕都已經播放完了,劇院裡的人都已經七七八八走了大半,燈光也就在這個時候被開啟。
黑暗會給人勇氣,在燈火通明的時候,剛剛的那點親密彷彿是天大的錯誤,兩人像是觸了電一樣,飛快分開。
只是兩人的心都在狂跳,血液泵動的速度快到讓眼前都有些發黑,什麼都看不清了。
“各位,該走了,要打掃衛生了。”負
責劇院保潔的工作人員嚷嚷著,讓剩下的不到十人離開。
也幸好還有幾個人,不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得更尷尬了。
祁衛東首先緩了過來,他站了起來,把桑雲窈也拉了起來,他並不扭頭去看桑雲窈,而是悶頭帶著她直走。
桑雲窈走了兩三步,連忙喊停,“我的包沒拿!”
桑雲窈連忙甩開手去拿包,她小媳婦地跟著祁衛東身後,“走吧。”
這一次鬆開手了以後,到了劇院都不曾手相碰,兩人走出了製片廠,祁衛東這才說道:“時間還很早,我們再走一走?”
男女約會總是少不得要壓馬路的,不過桑雲窈還記得他的新鞋磨腳,抿唇一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手指再往下一指。
“你的腳怎麼走路啊。”桑雲窈說道,“要不然找個地方坐一坐。”
在吃飯之前,兩人逛頤和園外的公園,就已經注意到了有一條甬道,那裡修了不少長椅,可以讓逛累了的人休息。
因為香樟樹已經生長了十幾年,形成了足以遮蔽太陽的陰涼地。
祁衛東先用帕子擦乾淨椅子,才讓桑雲窈坐下。
兩人中間隔著差不多的十公分的距離,手也不曾相碰,但是隻要是路過的人都會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在處物件。
因為兩人都有些繃著,男人脊背挺得很直,雙手死板地放在膝蓋上,女人的手抓著一個小包,手不停地在扣包上的扣子。
面頰微紅,眼眸含水,若是結了婚肯定少了這種羞態,只有處在戀情之中,才有這種羞澀的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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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桑雲窈和祁衛東談戀愛的時候,小糰子桑寶彤正站在明街小學門口。
微風拂動她的裙子,因為才聽過明街小學這個名字,此時小糰子覺得第二個字就是街字。
小糰子對著身邊的小卷毛問道:“這是明街小學嗎?明是光明的明,街是街道的街。”
小糰子認識明字,但是這個“明”是不是“光明”的明,她不太清楚。
小卷毛只知道這個是明街小學,字完全對應不上,“我去問問肖曉姐姐。”
旁邊有年齡大一點的叫做肖曉的女孩子說道:“對!就是明街小學。光明的明,街道的街。”
小糰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腦子裡蹦出了賈前進叔叔的臉,賈前進叔叔是想著什麼事情,臉上就會寫出來,那次提到了明街小學的歐老師,賈前進叔叔還是第一次露出那麼複雜的表情。
製片廠家屬院的院子不大,能玩得太少了,院子裡的孩子們更喜歡到隔壁的小學裡去玩,桑寶彤跟著製片廠裡的大孩子到了學校,沒想到這個學校居然就是賈前進叔叔想要打聽的明街小學。
最前面的大孩子拿出了一張糧票給保安,“叔叔,我們一共是七個孩子,我們想進去玩!”
明街小學的保安目光在幾個孩子身上一掃,“這個也是你們院兒的?比平時多了一個人?”
桑寶彤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