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告訴歐陽怡,日子就這樣稀裡糊塗過下去就可以了,就連賈前進也從沒有提出過可以讓她離婚。
歐陽怡握著話筒,心中想著桑雲窈的三個問題,與其說是三個問題,其實也是一個問題,那就是願意和陳聰離婚嗎?願意離婚了,婆婆不是婆婆,可以查清楚是不是殺了人,也不用擔心自己渾渾噩噩之中被丈夫送服其他的藥物。最重要的是,歐陽怡是想要弄清楚女兒的事。
就像是桑雲窈說的,那個孩子只有自己為她討公道。
想到了當時抱住的小小的一團孩童,歐陽怡就有了勇氣,“我想報案,我想讓公安立即把這件事給查清楚,我、我有點擔心遇到不願意接我這個案子的公安,賈前進同志說你的朋友是公安,他可以受理我的報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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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衛東正在書房裡看書的時候,家裡的電話響了,說是女同志打了電話過來。
桑雲窈自己是不知道祁衛東的電話號碼,但是桑寶彤知道祁衛東家裡的住址,再結合計文莉和孔櫟家厚厚的電話簿,找到了電話,打了過去。
祁衛東接電話之前還想著是不是單位的女同志,沒想到居然是桑雲窈。
他臉上瞬間的驚喜被回家的祁平江捕捉到了,而且兒子說話的聲音頓時就軟了下來。
祁平江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他知道妻子不喜歡身上酒味,在換了鞋子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等到祁平江洗了一個快速的澡,就看到兒子拿著家裡的車鑰匙。
“爸,你車鑰匙給我一下,我晚上要用。”
祁衛東是會開車的,在部隊上還開過領導的吉普,但是回到了首都在派出所工作,祁衛東還從未
開過車。
“你用就是的,你明天也要用,我就騎車去的上班。對了,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去哪兒?”祁平江說道。
“有人要報命案,她現在在醫院裡不方便去派出所,我去醫院見報案人做筆錄。”
祁平江打趣說道:“你剛剛接電話的表情,可不像是接到報案人的電話,倒像是接到心上人的電話。”
提到了心上人,祁衛東的臉上帶著了笑容,他痛快承認:“爸,那還真是我物件打過來的,要報案的是她一個拐了幾道彎的朋友。”
祁平江心裡頭對兒子口中的物件好奇到極點,但是兒子是有正事,便點頭說道:“那你去吧。”
妻子陸湘儀正端著冰糖雪梨走過來,祁平江上前接過了搪瓷杯。
陸湘儀說道:“聽到了動靜,就知道是你回來了,我把冰糖雪梨用涼水降溫,現在應該是正正好的溫度,你喝一點解酒。”
祁平江不愛喝甜滋滋的飲品,但是妻子特地熬煮給他解酒的,他把冰糖雪梨一飲而盡,裡面的雪梨被切成小塊兒,他把頭更為後仰一些,把小塊兒雪梨都給吃了。
祁平江和陸湘儀恩愛多年,喝了一點酒,比平時會更為黏人一點,把冰糖雪梨飲用完了,他上前攬住了妻子的腰身。
陸湘儀推了推丈夫,“好啦,別在客廳裡膩歪,怪不好意思的。”
祁平江坐在了沙發上,把媳婦給拉入到懷中,把玩妻子修長的手指,“你是我媳婦,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張嫂晚上不在,爸媽都在房裡。”
作為一線公安的陳逢春,很早就知道兒子的一顆心都在兒媳婦身上,她也知道兒子喝了點酒就喜歡粘人的毛病,每當這個時候,就會和自家老伴兒閉門不出。
陸湘儀沒辦法,只好坐在了丈夫的腿上,“平時不是沒人灌你酒嘛?怎麼喝得有點多?”
“我是高興,有好訊息,過段時間就會都知道了。“祁平江喝得有點多,也記得保密的要求,對著妻子說道,“對了,衛東是什麼情況?昨個兒你還說你同事要給衛東介紹物件,怎麼今天他就有物件了?”
“上週老宋給你的電影票你還記得嗎?”陸湘儀說道,“今天他就是約了小姑娘去看電影,然後處上了朋友。”
想到了兒子出門以後回來帶傷的腳後跟,陸湘儀噗嗤一笑,“兒子還是傻乎乎的,他特地穿了新鞋子,被磨了腳,這樣傻乎乎的,人家姑娘也瞧得上。”
“怎麼瞧不上?這就說明他的一顆真心。”祁平江悶笑著,類似這樣的事情,他也做過,當時他提前了兩個小時打理自己,還帶了一束鮮花去接陸湘儀,結果大夏天的兩個小時時間直接把鮮花烤成了垂下頭的枯花,他猶豫要不要丟花的時候,陸湘儀把花給捧起來,“用清水養一養就好了。”
陸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