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堂屋走出個膚白貌美的中年女子,正是青韶母親,楊家的主母徐雅靜。 “花宴鬥詩晚回了會,母親可是尋我有事?” “母親,我有點餓了,讓人給我拿幾樣點心吃。” 楊鴻志迫不及待的說話吸引楊母注意力,正長身體的年紀容易餓,楊母聞言趕忙吩咐下人去拿點心給他。 “你少吃些點心,一會就要吃晚飯了,別到時候吃不下飯被你父親訓斥。” “知道了,我就吃一點。” 楊鴻志還有夫子佈置的課業,於是跟兩人打招呼,趕忙回自己書房去寫課業了。 楊母見寶貝兒子走了以後,才抓著青韶回自己廂房問她: “你自從大病後就記不得事了,今日去見了趙凌雲可是認得他了?” “認得了,不過還是陌生的緊,我們的婚期還能延遲一年嗎?” “啊?他難道不合你心意?我記得你之前見了一面就唸念不忘。” “沒有,只是覺得要在瞭解下具體品性,我也不想離開你們。” “你這傻孩子,女子到了年紀哪有不嫁人的。這門親事還是你父親上趕著給你湊合成的。” 楊青韶如今年芳十五,正好到了適合出嫁的年齡,她跟趙家的婚期定在明年秋天。 “母親,我並不在意夫家門第,只要家裡人口簡單,家人和睦就可以的。” “哼,傻話!只有嫁的門第高才過的好,無人敢瞧不起你欺辱你,要是嫁去白衣平民家,柴米油鹽都夠你操心死了,以後不許給我說這傻話!” 楊青韶不想跟她爭論,古人的思想和意識很難改變的,但她會加緊時間考察趙凌雲,如果不合適就想辦法退了親事。 她心裡章程清明,不想同她再說這個事情,於是就轉移母親的注意力問道: “母親,姐姐的婚事是今年底嗎?” “是啊,她現在可忙了,每天都要繡嫁衣呢!哪裡跟你一樣悠閒,我說你也該.....” 楊青韶急忙打斷母親接下來的話,怎麼說著又轉回自己身上了。 “姐姐定親的是戶部左侍郎劉家的嫡子,我聽聞他似乎求官外放了,姐姐到時要跟著去嗎?” “你的訊息挺靈通的,我們已經同劉家商量過了,等成親後再外放,你姐姐跟隨過去。” 兩人交談了會,突然聽到外面奴才稟告老爺回來了,楊母立刻起身高興的去迎接。 青韶看著母親背影有些搖搖頭,這都四十的人了,還是一往情深的對待父親,她怎麼忍受父親的那兩個姨娘的? 錢姨娘生了個庶子名楊銘峰,年齡十二歲,目前在京城有名的私塾學習,年滿十五歲後才能入學國子監。 王姨娘生了個庶女名楊月茹,年齡十三歲,目前跟青韶姐妹兩個一起上女夫子的課。 每次看到這些人,楊青韶都不能把自己代入到這個家庭中,也許是相處的不夠久,感情還不夠深。 她收拾好心緒,出去跟母親迎接父親回來,這時楊父已經大步來到內宅堂屋。 “咦?青韶你也在這裡啊!你今日不是去太師花宴嗎,感覺怎麼樣?” “一切都好,非常熱鬧。” “我記得你詩詞很不錯,有沒有給為父長臉啊!” 楊青韶裝作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著:“應該還行,已經盡力了。” “那就好我相信你,我先去換了官服,命人傳菜吧!” “好的,老爺,我馬上就去。” 徐雅靜吩咐下人去喚主子用餐,又吩咐人開始傳菜,整個家的氛圍都開始活躍起來。 不多時,嫡姐趙青淑帶著丫鬟款款而來,隨後其他人也到齊了。 “青韶,你現在才回來嗎?” 青淑一下午都沒見到妹妹身影,她繡嫁衣都忘了派人去問問。 “早回來了,跟母親說了會話。” 楊父率先坐下動筷子後,桌上的幾人才開始吃飯,旁邊兩個姨娘站著伺候楊濟懷用餐。 楊銘峰和楊月茹低垂著眉眼小聲吃飯,飯桌上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碗筷碰撞聲,食不言寢不語是規矩。 楊濟懷心情明顯還不錯,飯量比平時多了些,錢姨娘給佈菜的時候,一直眼波流轉的盯著楊父。 徐雅靜臉色不不好的瞪了她一眼,不好在飯桌上發作,於是只能按壓心中火氣。 吃過晚飯,青韶就回自己的後廂房去,她實在不適應那種氣氛,感覺非常束縛壓抑。 “靜思,你先下去休息吧,我看會書。” 青韶心裡有事的時候,喜歡練毛筆字,這樣能快速冷靜下來。 油燈在靜夜裡跳動著,微黃的紙張上寫滿了飄然灑脫的字型,這是她從前世就開始練習的瘦金體。 堅持了一年已經有所成了,拿出去好歹也能見人。 “靜思,你讓人上水吧,我要洗漱睡覺了。” “好的,姑娘。” 浴桶中倒入了些羊奶和花瓣,楊母告訴青韶這樣保養對面板好,家裡下人每天都會為她們準備好新鮮材料。 青韶坐在浴桶中舒服的喟嘆出聲,看著水中的玉骨冰肌,她怔忡發呆想到前世的自己。 父母離異後都不想帶她,於是就被丟給奶奶養大,跟奶奶相依為命到二十三歲,奶奶又離她而去。 那些拿過的獎盃和學習的動力都沒了意義,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