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強忍著內心的波動故作平靜,她靜靜地看著兩個小人分開,又故作無事地看著雲藹,“雲藹,我從小就把你當成弟弟看待,現在……如果不是我忘記這一切,或許我們能回到從前。”
雲藹聽到【弟弟】,眼底的暴虐再度湧現,幾乎要將林聽攪碎、撕爛,可他硬生生將這些情緒壓了下去,緘默良久才淡淡道:“沒關係,只要你把我當成小時候那個雲藹就好了。”
林聽笑著踮起腳尖摸了摸雲藹的頭,“小云藹,長大了。”
雲藹低著頭,乖巧地任由林聽撫摸。
如果此時有研究所的同事在,他們一定會震驚老大竟有一天會在人類面前如此順從。
可這副畫面,怎麼看怎麼像主人在摸自家的寵物。
撫慰罷了。
儘管林聽一直記得,也永遠不會對雲藹產生過異樣的心思。
她只會欣賞許清知那樣的人。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不會連累無辜的人。
雲藹做的這一切,雖然打著為了讓林聽永不失去摯愛的名頭,可這樣沉重的負擔,林聽背不起,也不敢背。
他從未問過她願不願意。
更何況,雲藹還殺了她最愛的人。
在林聽的記憶裡,自從萍奶奶過世後,她就一直孑然一身。
就算在娛樂圈裡和顏值高的奶狗弟弟炒炒緋聞,兩人也從未有過實際的交往。
她內心是孤獨的,卻不願意將就。
她喜歡好看的顏值,那能給她帶來情緒價值,但讓她為了顏值去縱容對方渣亂,她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許清知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
想到這裡,林聽眨了眨眼,將酸澀的淚水壓了下去。
這時,雲藹從制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飾品盒子。
開啟,是一枚鑽石製成的皇冠項鍊。
雲藹眼神中滿是柔情,“這枚項鍊,以後永遠都不會丟了。”
林聽滿眼感動地將項鍊戴上,漂亮的皇冠在她的鎖骨上方,閃耀的光芒極為漂亮。
雲藹痴迷地看向皇冠,“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女王。”
這話有夠中二的……
林聽在心中小聲吐槽。
林聽回到實驗室後,眼鏡女走了過來,她一眼就看到了林聽脖子上的項鍊,驚訝道:“這條項鍊怎麼會在你這兒?”
林聽下意識將項鍊藏到最底部,“怎麼了?”
眼鏡女露出了異樣的表情,“這條和老大數年前託工匠打造的那條鑽石項鍊長的差不多……當然,我當時也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也許是我誤會了。那條的工價無比珍貴,老大應該不會隨便送人,哈哈哈。”
林聽也跟著打起哈哈,“我這條就是地攤上隨便買的,幾塊錢,應該是你看錯了吧。”
這時,短髮女的聲音從玻璃內側傳來。
“咦,你們來,1號怎麼這時候醒了?”
眼鏡女示意林聽站在門外觀察情況,1號現在對她未脫敏,反應太大。
林聽就站在透明玻璃外,看著裡面的許清知。
也是這個方向,她才看到許清知腦後的那條長長的疤。
那是他們切了他的腦子,做開顱手術才留下的。
他們覺得一個死人才不會有尊嚴和疼痛,肆意將他生前本應合法擁有的尊嚴一一榨取個遍。
林聽越想,就越覺得博人研究所的鄙視鏈真夠詭異的。
底層的研究員覺得林聽是個徹頭徹尾的人類,對她越加鄙夷;高層的研究員卻對詭異置若罔聞,反而對她多了幾分尊重。
集團的實驗一直失敗,就連研究所內的三觀都開始扭曲。
汙染,已經悄無聲息地爬進每個人的身體。
“1號狂化了,林聽,鎮定劑!”
短髮女突然大聲喊道,林聽看向玻璃內,發現許清知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身上的青筋暴起,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看著自己的方向。
林聽這才發現,剛才她露出了一個衣角。
她連忙跑到藥櫃旁,取出標有【實驗品特用鎮定劑】的針管,避開許清知的視線遞給短髮女。
許清知儘管被兩人壓制,卻依然盯著林聽,嘶啞的喉嚨說道:“聽兒,看看我……”
林聽沒有看他。
一針下去,許清知眼神中的光暈逐漸暗去,只剩那卑微的不安,還停留在林聽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