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安保人員,林聽沒有回到自己的寢室,而是敲了敲裴景深的房間門。
“進。”
林聽剛推開門,就看見裴景深將一張紙塞進抽屜後,轉身看向她。
每個天選者在經歷這種生死怪談中都有自己的秘密,林聽雖然好奇,但依然裝作沒看見。
“我來找你是想借用一下上次的藍色制服。”林聽將緊緊攥在手裡的胸牌展開給他看,“我找到了一塊胸牌。”
裴景深仔細檢視了好一會兒,半晌後才遲疑看向她,“你從哪兒拿到的?”
林聽靦腆一笑,“早上起得早,去保安室偷的。”
裴景深琥珀色的眼瞳湧出一股不可思議,臉上還帶著敬佩之色,他撐起一抹笑意,隨後從抽屜最深處拿出一把鑰匙,再用鑰匙開啟緊縮的衣櫃門,裡面赫然是那天出現的淡藍色工作服。
林聽將胸牌遞給他,補充道:“外面有安保人員,這套衣服就先放在一這兒吧。”
裴景深點了點頭,將胸牌小心扣在工作服上,隨後把鑰匙遞給林聽,畢竟是林聽拿到了最重要的胸牌,她有主宰這套工作服的權利。
林聽將鑰匙放在兜裡最深處,小心翼翼儲存起來。
兩人穿戴好衣服走出時,走廊裡已經沒有了安保人員的身影,只有還未蒸發的水漬證明他們曾經來過。
他們徑直來到食堂,由於時間還早,各檔口前並沒有排什麼隊伍。
林聽掃了眼各色食物,依然選擇了小米粥。還是那句話,在規則怪談中蔬菜永遠比肉安全。
就在這時,林聽早上剛剛見過的廚師從後廚慢步走了出來,恰好目光挪移到正在打菜的林聽身上,語氣中帶著不滿。
“不是和你說廠子裡的食材都特別新鮮,為什麼還要選擇那種索然無味的粥?”
林聽眼神掃過那白花花的包子,幾乎還能看到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著,將皮不斷拱起來再落下,還真是“特別新鮮”啊!
林聽正想說什麼,那廚師已經三步併成兩步走到了她面前,一隻手挑出一個大個兒的包子掰開,那令人骨頭都癢的香氣就飄了出來。
“瞧瞧你們這些不識貨的,這肉我可是泡了一個小時的血水,又清洗了好幾遍,用秘製醬料熬了一個小時才做好的餡。”
聽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廚藝十分滿意。
可林聽表情絲毫未動,她將廚師眼底的狡黠看得一清二楚,而手心因為要保持清醒已經被指甲摳出了痕跡。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後面一名大漢突然衝了過來,將林聽一屁股擠到旁邊,拿起廚師手裡的包子狼吞虎嚥起來。
被忽然衝出來的人給了一屁墩的林聽一臉懵逼。
看著廚師眼底失望的神色,林聽沒有繼續停留,端著旁邊的小米粥便在裴景深旁邊坐下。
剛才廚師的用意,林聽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估計他就是覺得今日在後廚透露了什麼不該透露的資訊,為了掩人耳目,他想讓她加速感染,只有她死掉,那個秘密才會徹底埋葬。
不過他也並不能使什麼強迫的手段,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推薦菜品罷了。
這麼一想,林聽就覺得食堂裡的廚師相比其他詭異也就是個戰五渣的戰鬥力。
而就在此時,櫻花國的直播間也熱鬧了起來——
今日食堂出品的是櫻花國人都拒絕不了的生魚片,對於食材完美性要求甚高的高橋肆田還是沒頂住誘惑,點了一盤。
他將芥末和醬油調到一個自稱完美的比例,又極有儀式感的將生魚片沾上滿滿的醬汁,最後才選擇送入口中。
可這一口下去,他臉上的淡定瞬間龜裂。
腥!
不止是腥,那嚼不爛的口感和腐爛味道的汁水在他的口腔裡爆炸開來,噁心到高橋肆田差點把膽汁都吐了出來。
嗓子裡面如同沾滿了膠水,汁水看似嚥進了肚子裡,實際上是往腦子裡鑽!
高橋肆田的理智已經被這味道燻得飄飄然了,甚至忘了規則,直接吐到了桌子上。
而他更不可能將自己的嘔吐物重新嚥下去,他現在就連看一眼那生魚片都生理性反胃。
他可是一個對食材要求極高的完美主義者!
就在他轉身離開食堂的一瞬間,兩個廚師瞬間移動到他的面前,反光的刀背像是警告。
高橋肆田勾起一個不屑的笑容,就在櫻花國以為他勝券在握時,他卻對著廚師手裡的刀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