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沒有直接走向工作車間,而是抓緊時間在廠內繞了一圈。
除了他們去過的宿舍、食堂和工作車間外,還有幾個灰白色牆壁的大樓,看上去平平無奇,和現實世界裡普通的辦公樓一樣。
而就在林聽走到昨天發現身著黑色套裝男人的大樓時,突然發現大樓旁邊的一處堆疊著無數石塊和沙土,像是一個剛剛被拆毀的廠房。
詭異的是,沙土中時不時冒出水蒸氣,裡面似乎蘊含著巨大的溫度。
廢墟已被警戒線圍住,很明顯這裡就是規則裡的“未授權區域”。
兩人默契地沒有靠近,繼續往前走。
可他們繞著繞著漸漸發現,這座糖果工廠內的建築沒有絲毫規律性可言,有的直挺挺的,而有些反而彎彎繞繞,活像一個扭曲的迷宮。
隨著霧越來越大,他們也逐漸感覺到不妙。
周圍漸漸出現了一片柳樹林,從中漸漸湧出一對對猩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不時發出口水的吞嚥聲。
林聽正疑惑著,明明水資源已經出現巨大問題的地方,怎麼會長出參天大樹?
除非這裡的樹木也已經同她認知中的有所不同了。
就在這時,裴景深看到了什麼東西,瞳孔一縮,攔住林聽的身體停了下來。
順著他的眼神,林聽看見了前方樹幹下襬著一隻斷腿。
血淋淋的,還很新鮮。
看著那疑似真人的斷腿,兩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我們快回去吧。”林聽說道。
雖然這裡並沒有被標記成禁區,但明顯已經很危險了。
裴景深不予置否,跟著林聽後退了幾步。
而就在他們離濃霧越來越遠的時候,森林深處隱隱傳來暴怒的咆哮聲。
樹林深處,那名叫做沈嶼白的男生依然低著頭,周圍卻蒙上一層漆黑的黑霧,幾乎要將整個森林包裹。
“姐姐,你把我忘了嗎?”
隨著一聲毛骨悚然的嘶鳴,林聽猛地跌倒在森林外的水泥地上。而泥土深處的東西卻哀嚎一聲,蹦出一片不明顏色的液體,消失在鬆軟的泥土裡。
小男生的身影已經不見。
林聽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安慰自己是剛才太過緊張出現了幻覺。
裴景深胸口劇烈起伏,琥珀色的瞳孔盯著樹林深處的方向。
那裡依然一片靜謐,彷彿剛剛的暴亂根本不存在。
他們緩過神後,急忙站起身來,各自拍乾淨身上的泥土朝著工作的廠房走去。
一路上,他們一言不發,靜靜垂著頭沉思著。
剛才樹林裡的那道變聲期的男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小男生,怎麼這麼短時間不見,就從綿軟綿羊變成這樣了?
那語氣酸溜溜的,還真像吃醋了。
還有那莫名其妙出現的樹林,詭異的要命。
而就在他們快步走近廠房時,遠遠聽見了女人的抽泣聲。
雖然是大白天,可在怪談世界裡聽見哭聲還是會讓人毛骨悚然。
可隨著兩人離廠房越來越近,他們才發現原來是林聽在食堂扶起的那個女生,蹲坐在廠房門口旁若無人地哭了起來。
周圍的老員工經過,連眼神都沒有側給她,直接走進廠房開始和熟悉的同事說笑。
林聽和裴景深:……
林聽上前給女生遞了張紙巾,小聲問道:“你怎麼了?”
女生看到是林聽,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嗚哇”一聲撲進了她的懷裡,身體不停顫抖著,“昨天……昨天晚上上夜班的陳新死了,他……他就死在我的工位上……”
陳新?那是誰?
林聽茫然地看向裴景深。
裴景深眼底還帶著來不及收回的震驚,聲音壓低解釋道:“陳新也是這次的國運者之一,不過他是上夜班。”
林聽了然。
她不是對其他國運者不上心,而是她真的對長得不好看的人天生遮蔽。
林聽站起身來,朝著屋內看去。
周圍的人依舊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可唯有一張桌子,上面滿是碎塊和血跡,一直蔓延到桌下,濃稠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白色的牆壁上濺滿了鮮紅的血跡,如同一朵朵綻放的紅梅。
血腥氣息瀰漫在空氣中,就連經歷過怪談世界的林聽也忍不住乾嘔。
林聽後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