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許清知去洗碗,林聽算是獲取了片刻自由。
她捏了捏自己腹間的肉,裡面空蕩蕩的,就像鼓起了一個氣球。
林聽一時間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鬼上身,還是被感染了。
如今。所有的劇情只差一片拼圖,這聽起來並不難。可如今,林聽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在許清知的監視下。
黑暗裡那些密小的眼睛,就是他無處不在的監視探頭。
她必須要搞一些水才行。
林聽正想著怎麼搞到瓶子的時候,許清知走了過來。
“聽兒,要不要喝牛奶?”
許清知圍著圍裙,手裡拿著一個粉色的可愛馬克杯,走到桌邊問她。
“好。”
林聽點了點頭,把盛著熱牛奶的杯子捧在手心,灼熱的觸感傳遞到肌膚裡,林聽嚐了一口,很甜。
許清知也並沒有在旁邊等她喝完,而是繼續回到廚房處理微小的汙漬。
林聽趁著許清知不注意,將馬克杯在衛生間裡涮乾淨,又盛了一杯清澈的水,隨後若無其事地放在餐桌上。
許清知從廚房出來,看見桌上的馬克杯已經盛滿了水,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垂下眸子看向林聽。
“怎麼了?”林聽心中一緊,問道。
許清知若無其事地搖搖頭,開啟了書房的門。
林聽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此時的書房背景牆已經變得一片漆黑,唯有幾幅她從未見過的畫稿被擺在了牆上。
她似乎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呼喊著讓她過去。
林聽不自覺地站起身子,僵硬地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許清知就坐在書桌前,饒有興致地撐著下巴,等待她的靠近。
林聽的眼睛掃過書房裡的每一幅畫。
開始只是清湯寡水的風景畫,後來漸漸有了模糊的人影,隨之更加清晰,越來越近,直至最後一幅。
巨大的畫布中,死去的少女躺在清澈的溪水裡,黑色的蟲子撕咬她的屍體。她嘴角洋溢著一抹笑意,似乎終於擺脫了這罪惡深重的塵世間,去往無憂的天堂。
林聽撫摸著還未乾涸的少女臉龐,覺得她既熟悉又陌生。
“咔噠。”
房門自動關上,在沉寂的環境中發出聲響。
此時房裡一片黑暗,只剩畫中人的眼睛在亮著微弱的光。
“聽兒,你都想起來了吧?”
一陣冰涼的觸感摸上她的臉頰,她卻只感覺麻木的很。
“什麼?”
富滿磁性的嗓音低低笑著,緊接著,一道尖銳得如同指甲撓過玻璃的聲音響起,像是要刺穿她的耳膜,聽得人心尖發顫。
“林聽,救我!”
林聽慢慢回頭,就看見畫中少女的眼睛裡,流出兩道血淚。
像極了恐怖片裡臨死前的鏡頭。
“你是誰?”
林聽沒有動,心也像被蒙上了一層霧一般,聲音很低地問道。
畫中女人並沒有回答,而是猛地睜開眼睛,露出全黑的眼球,透過畫布死死盯著她。
“我……就是你啊!”
女人似乎很久沒有說過話,聲音已經彆扭走音了。
而此時,林聽的心臟如針扎一般刺了一下。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被感染了。
林聽緊緊蹙著眉頭,不再猶豫,狠狠摳住自己的手心,直到感受到疼痛時才停了下來。
她再次看向那副畫,一股屍臭的腥味猛然衝進鼻腔,讓她連連退後兩步。
畫中一如原本模樣,可那女人的臉果真是林聽自己!
該死,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感染的?
正當林聽懊惱轉身的時候,卻對上許清知隱匿在漆黑裡,那道黏稠冰冷的目光。
“林聽,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已經在上帝面前做過承諾,生生世世都是夫妻,即使你死了,我們的靈魂也會永遠糾纏在一起。”
死了?
林聽只覺得腦海裡“咔嚓”一聲,最後一塊拼圖終於合上——
原本的妻子和許清知的確是琴瑟和鳴的一對,她就是畫家許清知唯一的靈感源泉。
可就在某一天,一場大火將她原本的容貌吞噬,許清知江郎才盡,放棄了畫筆。
作為以美貌為傲的妻子,因為忍受不了生活突如其來的變化和強烈的自卑,最終選擇了自殺。而她的肚子裡,還有著一個剛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