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攙著洛菲回到車間,兩人的狀態都格外差勁,林聽自然是因為受到剛才石墨的影響,腦袋就像被人鑽了個洞一樣“嗡嗡”地疼,洛菲則一路上都萎靡不振,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林聽坐在工位上,感覺面前的一切都開始天旋地轉,自己則跟一條死魚一樣不停喘息。
就在這時,林聽感覺到自己的嘴被什麼掰開,一個苦的要命的東西順著喉嚨滾了下去。
幾乎一瞬間,她眼前的場景已經清明瞭許多。
她吃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沈嶼白表情寡淡,眼裡卻翻滾著濃濃風暴。
“姐姐不應該靠近那裡。”
只一句話,林聽看向少年的眼睛便眯了起來。
沈嶼白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切行蹤。
不,他或許是太瞭解這座工廠,只根據她的反應就知道她經過了哪裡。
他就像一個開了上帝視角的神一樣。
“沈嶼白,你到底是誰?”林聽壓低聲音,語氣凝重,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如墨一般的眼睛。
沈嶼白垂眼,突然笑了下,像是譏諷,“我才不要告訴你,姐姐知道我是誰後,會和他們一樣討厭我的……哦對了,姐姐現在已經非常討厭我了。”
“我想和姐姐一起玩,可姐姐似乎覺得我是個垃圾呢,我很古怪,又很孤僻,你最討厭了,對不對?”
沈嶼白眼眶通紅,嘴角卻帶著柔和的笑意。
林聽的心狠狠一震,沈嶼白似乎經歷了一些黑暗的往事,才會對待事情如此偏執。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沈嶼白時,他只是個突然出現在寢室裡的小男孩。
他說他住在黑乎乎的地方,沒有人跟他說話。
林聽知道沈嶼白的身份並不簡單,可經過他的話一說,他的身份又撲朔迷離了起來。
難不成他被人囚禁了?
可是……為什麼?雖然沈嶼白的性格有夠讓人討厭,但折磨他有什麼好處?
林聽默了一陣,“其實我也不沒有那麼討厭你……”
“是嗎?”
沈嶼白烏黑澄澈的眼裡水濛濛的,顯得整個人都格外純粹。
林聽默默扭過臉不再去看他。
不可否認,沈嶼白的顏值優越到萬里挑一的程度,委屈起來沒有女生能拒絕這盛世美顏的暴擊。
眼不見心為靜。
起碼她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剛剛受到放射性汙染的不適感已經消失了。
林聽在心裡還是感謝沈嶼白的,只是表面還是要保持距離。
人與詭異是天生的敵人。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漫長,除了幾個大塊糖果偶爾經過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在摸魚混時間。
廠房裡依舊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林聽看著外面的天已經被落日染紅了一半,太陽開始下沉,算算時間,裴景深也該從安保部回來了。
她毫不猶豫地拿起對講機,呼叫周巧巧。
“主管,我想要去上廁所,你可以過來替我一下嗎?”
依舊是和上次一樣的說辭,林聽知道這個方法很管用。
果然,周巧巧的聲音在下一刻便傳了過來,“滋滋……知道了。”
周巧巧趕來後,依舊和111一樣警告她快點回來,彷彿在走流程似的。林聽看著此時面色僵硬的周巧巧,心尖微動,立刻點了點頭。
走出緊閉的玻璃門,外面的風並沒有帶來新鮮的空氣,反而讓人悶得像身上壓著一塊石頭。
林聽快步走回寢室,一樓的宿管室窗戶緊閉,不時還傳來微弱的呼嚕聲。
她快步走上5樓,敲了敲裴景深的房間。
裡面沉寂了兩秒,隨後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
“誰?”
“是我,林聽。”
“嗯,進來吧。”
林聽一開啟門,就看見裴景深正坐在床上,將一側手臂的衣服掀開,露出一塊血肉模糊的皮肉。
他正在給自己處理傷口。
林聽走近幾步,皺眉看著他的左臂,“你這是怎麼了?”
裴景深抬起頭,面容蒼白,嘴唇乾裂,看起來十分虛弱。
“安保部有問題。”
他沙啞的嗓音讓林聽微微一愣,在聽到“安保部”三個字後,她繼續追問。
“你去過安保部了?這是被什麼傷到了?”
她去安保部的時候,除了兩個奇怪的保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