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他們,吃掉他們。
好餓,好餓……
這個想法一出,就像棒槌狠狠擊打了一下後腦勺,讓她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來。
這套藍色服裝裡似乎自帶感染。
林聽伸了伸手,終究沒有將衣服解開。
她必須完成這次的任務,萬無一失。
在走向主管樓的途中,她的指甲狠狠扣住了掌心,以防自己在不注意的時候被感染入侵。
為了保持疼痛,血跡已從指縫中滲透出來。
而就在林聽走進主管樓時,一股比剛才更濃烈的香氣迎面撲來。
如果穿著白色衣服的職工身上飄著的是家常小菜,那現在的香氣活脫脫就是一海鮮大餐。
林聽手上的力道差點卸了力,不自主地朝著香味的發源處走去。
而樓梯間的走廊裡,另一個穿著藍色制服的男人正靠在牆上,手裡夾著一根冒著猩紅火光的香菸。
撲鼻而來的氣息就是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林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妄想用身體記住此時的快感。
而就在她走近的那一刻,男人也立刻察覺到她的氣息,迅速轉過頭打量著她,而在視線停留在胸牌上的那一刻,所有的懷疑都瞬間沉寂下來。
“68號,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兒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透過朦朧的煙霧對她說道。
林聽看到男人認識“自己”,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學著宿管大爺老氣橫秋地說道:“不就因為我這記性嗎,總得來看看……”
男人似乎並不意外,他掐滅菸頭,低低笑了一聲,“您老這是又忘了規則了?我就說讓你抄一份帶回去,你還不聽。”
說罷,他擺擺手說道:“您快上去吧,我也得回崗了。”
林聽點點頭,立刻朝著旁邊的步梯走去。
沒上幾個臺階,她總覺得後背莫名發涼,女人的第六感讓她下意識回頭一看,卻看見男人正虎視眈眈地望著她,嘴角還露出貪婪的笑容。
就像看到食物一樣!
林聽心裡一墜,腳上的步伐也越來越快,眨眼間就到了二樓。
而二樓的牆上,恰好貼著一張安全出口的地圖,雖然已經非常老舊,可她依然能辨別出111的辦公室在哪。
有了目標,林聽的心情也輕快了很多,立刻朝著111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微微敞開一條縫,裡面透出暗紅色的陽光,林聽推開門,發出“嘎吱”的響聲。
沒人。
林聽鬆了口氣,將門關牢後,開始環視四周。
這個辦公室並不算大,也就10平米左右,只有一個書架,一套辦公桌椅,幾盆綠植和一個透出視窗的望遠鏡。
林聽最先翻動辦公桌上的東西,試圖找到一些線索,而上面只有幾頁紙,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人的名字,又被打上了叉。
林聽往後翻動,看到了自己、裴景深、洛菲和周巧巧的名字,並沒有被標記。
看來打上叉的就是已經死掉的員工。
而她繼續翻動,一個名字卻讓她瞳孔一震。
沈嶼白!
林聽瞪著眼睛,一遍一遍看著那黑色的三個字。
沈嶼白?那不是她第一天來到糖果廠遇到的小男孩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名單上?
小白……沈嶼白!
小白就是沈嶼白?
那層原本覆蓋在眼前的腦霧徹底散開,林聽只覺得之前的自己像是大腦宕機一般,竟沒將兩人聯絡在一起。
還是說,沈嶼白故意讓自己記不起來?
還好,他們也只相處了短短半天而已。
不能再讓他靠近自己!
林聽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已經翻完了桌面,轉頭開始翻動書架——
偌大的書架上只有淅淅瀝瀝的三本書——《菜人》、《藥》和一個自己拼組的畫冊。
林聽沒有猶豫,立刻將畫冊拿了出來。
它似乎格外被人珍惜,儘管書架上佈滿灰塵,可這本畫冊上卻一點都沒有沾染到。
裡面的內容盡是名人作品,比如梵高的《吶喊》和《向日葵》,只是作品原本多彩的顏色被畫冊的主人染成了不同明度的黑白色,沉重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越往後翻,裡面的畫作越來越小眾,也更加瘋狂。
而畫冊的最後一張,是一副簡筆畫——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