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林聽更懵了。
剛才紀冷霜還說她的血很香甜，怎麼現在反而被小屁孩嫌棄了？
小楠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將空碗放到旁邊，聲音裡的落寞淡了許多。
“起碼每天都是熱的，我還能忍受。”
林聽冷漠臉，“那還真是抱歉。”
小楠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隨即走到床邊緊緊抱住上面的人形玩偶，聲音發冷，“你可以出去了，小楠想睡覺。”
他很不喜歡林聽。
可林聽卻露出一個微笑，朝他靠近了些。
一看這個小屁孩就知道很多醫院的資訊，既然達成了合作，她又怎麼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你之前說，只要我有差評就會死掉，是什麼意思？”
小楠抿了抿嘴唇，抱緊手裡的玩偶更用力了些。
半晌，他才悶聲說道：
“只要是得到過差評的護士，都會被運送到……那個地方處理掉。”
“哪個地方？”林聽追問。
小楠有些惱怒，齜牙說道：“就是那個地方！我不可以說！否則……他會生氣！”
小楠稚嫩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抹恐懼，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林聽撐著下巴用氣音詢問：“你口中的他，是不是精神病院的醫生？”
“你怎麼知道？！”小楠瞪大眼睛，“不對，你不可能知道的……你只是個新護士，他們怎麼可能……”
“你見過他了？”
小楠的聲線陡然變得尖銳，林聽的耳膜也跟著震了震。
林聽搖搖頭。
“我只是偶然聽說……不過，我到底挺好奇，你們這麼懼怕的醫生，究竟是何許人也？”
小楠整個人縮成一團，小手止不住地抓緊玩偶表面的棉花。
“不要見到他，不要去找他，他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林聽挑眉。
就連這個小惡魔都能怕成這樣，醫生還真是有神秘感。
只不過，醫生應該是一種職業名稱才對。而他們口中卻只用“他”取代，難不成“他”和保潔一樣，都用著同樣的身體同一張臉？
林聽還想繼續追問，小楠卻整個人縮在被窩裡，顫抖著不肯再說話。
林聽只好作罷。
回到值班室，閔柔已經洗漱完，見林聽回來，身上還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閔柔頓時瞳孔地震。
“聽姐，你受傷了？”
面對閔柔的關心，林聽卻將八音盒藏得更加嚴實，隨後點了點頭。
“手腕破了，不要緊。”
閔柔看到只是一點皮外傷，這才鬆了口氣。
畢竟在怪談世界受重傷，就意味著任務失敗。
林聽開啟鐵皮櫃，將裡面為護士準備的隨身醫療包拿出，在自己的手腕上纏上厚厚一層繃帶，這才對閔柔說道：“你放心，我們的合作已經終止了，即使我遇到危險，也不會連累你。”
閔柔臉上有些惶恐，“聽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都是天選者，自然知道活下去最重要。你是什麼意思……我很清楚。”林聽將醫療包合上，連眼神都沒抬。
閔柔沒有繼續說話。
窗外，烏雲密佈，狂風大驟，將本就陰暗的月光更是遮蓋的一絲不剩。
林聽將八音盒放在被窩裡，閉上眼睛漸漸睡去。
……
“轟隆！”
一聲雷響，打破了值班室內原本的寂靜。
差點進入深入睡眠的林聽陡然驚醒，從床上坐起身，看了眼鐘錶，已經到了凌晨。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開始下起了暴雨。
林聽將八音盒拿在懷裡，靜悄悄地站起身。
旁邊的閔柔還在熟睡著。
林聽的手落在門把上，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在以往的副本中，黑夜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和神秘感，是詭異猖獗的時刻，更藏著有關通關任務的重要線索。
手裡八音盒上的燈光，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當然，她起碼還有任務獎勵的項鍊作為護身符，如果猜錯了，大不了重新來過。
拉開門的瞬間，走廊的冰流如洪水般湧入。
走廊外如同寒窟，冷的刺骨。
和白日的氣溫完全不同。
林聽屏住呼吸，靜靜地觀察了許久，直到察覺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