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夢裡的她拿著刀朝紀淮澈走過去時,林聽心底也漸漸湧出惶恐不安,驚慌之中,她突破禁錮,“不要!”
與此同時,她也睜開了眼睛。
呼吸加重,她忍不住喘著粗氣。
就連一直縮在床位裡的小宇都探出了腦袋,低頭問道:“怎麼了?”
林聽看到小優和紀淮澈並沒有在寢室。
“他們呢?”
小宇抿了抿嘴唇,“小優帶他去參觀校園了。”
林聽微微詫異。
“小優好像挺喜歡他的。”小宇淡淡道。
林聽點點頭,她看得出來,不過……
“我剛才去找宿管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林聽心中疑惑,明明那麼高大的毛絨玩具出現在寢室裡,卻在短短几分鐘裡消失不見,反而走出一個男生,兩人怎麼會不懷疑?
小宇回憶了一下,“沒發生什麼,都挺正常的。”
“那毛絨玩具呢?”林聽追問。
“什麼毛絨玩具?”小宇對林聽的話似有不解。
林聽張了張嘴,沒再繼續說下去。
難道那時出現的毛絨玩偶,只有她一人能看見?
那當時她們為什麼要露出驚恐的表情……
又或許是小優和小宇的記憶似乎被篡改了。
而只讓她留有那段記憶的原因,是它在警告,或者恐嚇自己。
不管怎樣,林聽都必須維護好表面的宿舍關係。
“咔嚓——”
老舊的房門被推開,兩道身影陸續走了進來。
小優笑的花枝亂顫,不時偷瞄著前方那高大帥氣的身影,而紀淮澈一進門,林聽就對上了他炙熱的目光。
林聽現在更關心的是,紀淮澈到底是不是自己那個遲遲未出現的“男朋友”?
依照夢裡她的瘋批程度,不排除一切都是自導自演的可能。
林聽冷著臉,當作沒看見小優和紀淮澈的互動,默默拿出了毛線和鉤針,研究鉤織手法。
但並未涉足過此領域的林聽,顯然吃了癟,一個不小心就用鉤針將自己的手指戳破,幾滴血珠滾落在棕色的毛線上,十分乍眼。
與此同時,她的頭頂處發出一聲微妙的嘆息。
“你的血,也會是紅的啊……”
紀淮澈面無表情,眉眼冰冷,而在碰上林聽的視線時,他的嘴角緩緩咧開,上揚,露出一個扭曲詭異的微笑。
“小心哦,縫紉可是很危險的。”
他拿起一旁的棉籤,拖著她受傷的手放在面前仔細處理,一副心疼的模樣。
同時林聽也注意到,紀淮澈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像是一件用白玉篆刻而成的收藏品。
好看的不像男孩子的手。
傷口不再流血,面前的紀淮澈勾起唇,輕輕笑了,似乎想起開心的事。
“不過是你的話,怎麼會讓針傷到自己呢。”他俯身,輕輕將唇貼到傷口處,在指尖落下一個吻。
“應該將針毀掉才對。”
後面那句話,他的聲音極低,林聽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分明周圍陽光大亮,可她卻覺得自己被一股病態陰暗裹挾,快要喘不過氣。
紀淮澈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只剩林聽呆坐在原處,被小優五味雜陳的眼神肆意注視。
林聽有理由懷疑,他在報復自己。
……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馬上到了晚自習的時間,四人並肩準備前往教學樓。
濃墨般的黑暗如同深淵巨口,將整個校園吞之入腹。
老舊的路燈滋滋閃著光,僅照亮一小塊昏黃的區域,老舊的建築物被蒙上了一層霧,模糊在視線的邊緣。
沒有了光,整個校園就像墮入了另一個次元。
林聽抬頭看向面前的教學樓。
一排排如鳥籠般的窗子裡沒有一絲光亮,死氣沉沉。
漆黑的大樓裡空無一人,莫名的壓迫感讓人脊背發涼。
小優不動聲色地靠近紀淮澈,顫抖著嗓子抬頭問道:“我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紀淮澈的眼神卻落在林聽身上,“或許是吧。”
林聽察覺到那道令人不適的目光,不自覺跟他拉遠了距離。
走廊裡太安靜了,空曠死寂的走廊只能聽見“噠噠”的腳步聲。
而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