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女孩兒的問題,就聽見附近的房間發出慘叫聲。
林聽往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小女孩突然拉住她的衣角,用稚嫩的童音說道:“大姐姐,爸爸在給哥哥做手術,不要打擾爸爸。”
手術?
林聽順著門縫,看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手持鋸子,一個小孩躺在鐵床上,面容扭曲。男人正拿鋸子鋸著他的腳腕,冰冷的鋸子反射出陰森的光芒,以及那鋸子鋸斷骨骼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林聽眉毛皺得死緊。
這到底是在做手術,還是在折磨兒童。
女孩看著面前的四人,抿緊嘴唇說道:“我們家是這條走廊裡居民的診所,這個酒店不讓我們出去,只有爸爸之前是一名醫生。”
幾人聽到女孩的解釋,紛紛抽了抽嘴角。
總感覺如果不來治療,還能多活幾年,可如果來治療,恐怕只能活幾天了。
屋內“啪嘰”一聲,男孩的完整的左腳掉在地上。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蒼白著臉向醫生道謝。
就在男孩開啟門的那一刻,塗聞洲突然走近,對著裡面的男人說道:“醫生,我最近受了點傷,想來包紮一下,您能不能溫柔點。”
男人掃了塗聞洲一眼,眼底閃過忌憚,但當看到林聽幾人時,眼底又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塗聞洲向男人展開胸膛的傷口,那正是他在撞擊牆壁時被傷害到的。
男人用剪刀將塗聞洲身上的腐肉剪下,只是動作太過粗糙,那腐肉還墜在塗聞洲的身上,留下能看見內臟的空洞。
女孩看著林聽,眼底亮晶晶的,“大姐姐,你們是人類還能來到這裡,一定很厲害吧?”
林聽摸了摸她的腦袋,“小朋友,你為什麼待在外面呀?”
“因為爸爸說我害死了媽媽,不喜歡我。”女孩噘著嘴說道,“大姐姐,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呀?”
林聽輕笑,“外面是藍天白雲,大家都能自由走動,像你這個年級的小孩,就要被家長每天送去上學,和同齡的小朋友一起。”
“自由……”女孩聽到這兩個字,眼底帶著嚮往,“只可惜我連這條走廊都沒有離開過,我爸爸是罪人,只能一直困在這裡。”
“罪人?”林聽重複。
“是啊,這條走廊裡的人永遠都不能出去,只能一直呆在這裡。”女孩眨巴眨巴眼睛。
“你也要一直待在這裡嗎?”
“嗯,”女孩有點苦惱,“我其實希望自己能走出去,希望能變成和爸爸一樣的醫生,去救更多的人。”
林聽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女孩臉上浮現出一股紅意,鑽回了自己的雜物堆,又從最裡面拿出了一個牛皮紙的袋子。
她遞給林聽,帶著羞怯說道:“姐姐,這個也許對你們有幫助。”
林聽的手指輕輕撫過牛皮紙的邊緣,用手指將上方的白線拆開,將檔案取了出來。
【實驗體000001號】
看到這幾個字,林聽臉上原本的笑意猛然一滯,周圍的氣氛頓時嚴肅起來。
實驗物件:許清知
檔案裡,是正在專心畫畫男人的日常照片。
照片中,他正在畫著他的妻子,畫中人身穿一身紅色連衣裙,脖頸上戴著哨子裝飾的項鍊,臉上的笑容自信張揚。
她還沒有毀容。
林聽手裡握著照片,手指顫抖。
繼續向下瀏覽。
實驗品資訊:自由職業畫家,26歲,身住雲朵小區,妻子林聽,已懷孕。
實驗內容:
【xxxx年3月1日】
許清知精神健康,家庭幸福,思維正常。在得知妻子因大火毀容、失去孩子後,依然能夠保持理性。
【xxxx年3月5日】
許清知精神紊亂,語言功能持續減弱。
【xxxx年3月8日】
許清知開始出現自責、狂笑和哭泣等極端症狀,目前實驗體健康狀態逐漸下降。
【xxxx年5月8日】
實驗體許清知妻子死亡,許清知狀態達到最底精神值,出現自殘跡象,符合實驗體標準。
……
林聽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向下翻看實驗照片。
一開始的許清知健康陽光,在看向林聽時眼底充滿愛意,最後一天卻面容枯槁,身形消瘦,如同一張被貼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