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就被迫跟著她顛簸流離。
“姑娘,不必擔心,星兒脈息很穩。”
葉慎言安慰道。
為著掩人耳目,他不能叫她“郡主”,只得換了稱呼。不過對顧澈,還是阿澈阿澈地叫著一一他的主子只有小郡主一個,其他人嘛,那都是浮雲啊浮雲。
晚飯和過去半個月一樣,還是在船上吃的。艄公有個小炒鍋,能煮簡單的食物,但他的手藝和葉慎言相比差距太大,讓雲若辰這種被養刁了的吃貨很不適應。
所以大多數時候,她還是寧可吃葉慎言做的乾糧。
但今晚的伙食還好,因為下午的時候葉慎言跑去和小水手借了釣竿,居然釣上了兩條巴掌大的銀魚。葉慎言跟艄公借了鍋子和油鹽,把魚煎得香噴噴的,又澆上一勺江水悶成雪白的魚湯。
熬出的一小碗魚湯,就讓雲若辰和雲耀姐弟倆分著喝了。雲耀喝得直咂摸嘴兒,也不鬧著暈船了,小臉上有了些生氣。
雲若辰心疼地抱著弟弟,不住摩挲他的小臉。雲耀年紀小是小,卻是個鬼機靈,奶聲奶氣地仰著脖子對姐姐說:“姐姐,星兒好好的!”
“嗯,星兒好好的。”
雲若辰把弟弟抱得更緊了。
從他們藏身的海島到京城,正常行程也要走一個多月,而且水路、陸路要交替行進。如今戰火連綿,路程就更難走了。
但情況緊急,聶深也明白雲若辰想早些趕回父親身邊的心情,還是替她找了最方便的捷徑。
這一帶,聽雨樓的勢力不足,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手。不過聶深已經聯絡好了手下,頂多再過一兩天,聽雨樓的人就會來接應他們。
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換上好車好船,走得更快了。
“有人在唱歌?”
顧澈好像隱約聽了一耳朵,再凝神細聽,又沒有聲息了。葉慎言點點頭說:“剛剛是歌聲……”
話音方落,清亮的漁歌又在水面上盪漾起來。這會兒,不止是顧澈和葉慎言,連小云耀都聽得清清楚楚了。
是晚歸的漁娘在唱歌,婉轉清越,雖然聽不清在唱著什麼,仍能感受到少女愉悅的心情。
船頭上,艄公與少年水手也在靜靜聆聽這漁家特有的曲調,早就停止了對戰爭景況的爭執。
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裡,總有些天性樂觀的人,會讓周圍的人也感染上他們的樂觀。
漁娘的聲音裡有淡淡的倦意,想來也是勞累一天了吧?春天剛來,魚兒還小,能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