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還將他原來的幾名妾室立為妃子,都給了她們正式的名分,也新納了些才人美人之類。
雲若辰知道父親在女色上算是極淡,他那羸弱的身子骨也由不得他亂來啊!只是如今表面上他就是個“無後”的孤家寡人了,臣子們肯定著急皇嗣的問題。
想讓皇帝趕緊生下新的兒子,最好是皇后所出的嫡長子,絕對是朝中群臣們很關心的大問題呀。
這些事雲若辰看過就丟開了,沒有太在意。儘管她很清楚,如果皇后真的生了嫡子,雲耀就基本沒有了繼承皇位的可能,但誰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不是好事呢?
從本心上來說,雲若辰還真不希望她的小星兒當這勞什子皇帝。再說了……那麼遠的事,就先別考慮了,先關心皇帝黨與誠王軍的對決吧!
沒想到,本來都已經漸露頹勢的誠王軍,居然又在一場關鍵戰役中小勝了,趁機佔據了好些地盤,後勤也得到了補充。
雲若辰緊張地讀著聽雨樓傳來的新訊息。原來,這又是天命教從中搗鬼!
東南援軍的統領岑將軍,在與北疆軍合攏圍觀誠王軍的前夕,遭遇天命教兩大長老率教眾襲擊。
雖然岑將軍周圍戒備森嚴,部屬也奮勇相救,岑將軍還是在此役中受了重傷,命在旦夕。
大戰之前,主帥倒下了,軍心哪能不動搖?
即使天命教也為此付出慘痛代價,兩大長老當場被亂箭射死了一個,其餘教眾也死傷數十,誠王軍還是佔了便宜!
於是這場爭戰中,誠王軍終於挽回了些許頹勢,本來就要被打垮的大軍又逐漸恢復了點元氣。
“玄哥哥沒事吧?”
雲若辰看完條子,趕緊追問聶深。聶深搖頭表示不清楚,他收到的情報裡,沒有與趙玄相關的資訊。
而云若辰目力不及之處,遠方的東南援軍帥帳中,一場小規模的爭執正在悄然進行。
戰後的營地凌亂而血腥,本應最堅固舒適的帥帳,外皮竟佈滿刀痕,上面還凝結著一片片暗紅血跡。
這是因為不久前,此地曾經歷過一次驚心動魄的大廝殺。許多兵士與“魔教”教徒便是陳屍帳前,死者中包括天命教的一名長老——這是被俘虜的教徒供出來的。
帥帳內,一張硬木大床被厚厚的床帳所籠罩,只露出很少的一部分。整座帥帳裡都是濃濃的草藥味,一名老軍醫正顫巍巍地給躺在床上的岑將軍把脈。
岑將軍終於甦醒了,然後差點被胸口上深深的傷口痛得再次昏過去。靠著堅強的意志與深厚內力,他硬扛著沒暈倒,只是卻也說不出話了。
部下們憂心忡忡地圍在他的床邊,竊竊私語。在人堆的另一邊,最靠近床沿的位置,披著白裘的趙玄孑然獨坐,沉默地與岑將軍對視著。
一刻鐘前,他剛剛向岑將軍說出自己的作戰計劃。這個計劃,他昨天向同僚——如果他們肯承認是他的同僚的話——陳述過,遭到了一致的嘲諷。
他們雖然不會明著反駁他,卻都異口同聲地說,世子你把打仗想得太簡單了。
趙玄並不奇怪別人會看輕他,他明白自己的年齡、資歷、外表……看起來都不可靠,而這些都是在戰場上打滾了多年的老鳥。就算沒有參與過這樣大的戰役,也是和那些海寇打了好多年仗的。
東南總督旗下的這些人,據說有些出身還不太“乾淨”,有的就是土匪頭子招安來的。
趙玄跟著岑智勳打仗這些日子,對諸將領也有些瞭解了。他並不急著和他們爭辯,只是定定地,定定地看著岑智勳,等待這位堅毅長者的最後定奪。
再灌下一碗傷藥,岑智勳喘著氣,非要掙扎坐起來。
軍醫再三勸阻也沒用,只能狠狠地給他纏好繃帶,扶著他坐起來。
“理由。”
岑智勳艱難地,從牙縫裡吐出這兩個字,同樣直視著趙玄。他的部下們議論的聲音更大了,有些不滿的話其實就是直接說給趙玄聽的。
十幾歲的小娃娃,嬌弱得不行,簡直像個女人!就算我們剛剛不爭氣打了敗仗吧,憑什麼就輪到你來對我們指手畫腳了?
岑智勳不理他們,趙玄的表情也沒有絲毫動搖。
“給我……一個……理……由……”岑智勳說這幾個字就花費了大量的精力,軍醫擔憂地看著他,忍不住對眾人說:“諸位將軍,大帥必須休息了!”
“岑帥。”
趙玄忽然站了起來。然後,他拿起了剛才被軍醫放在床邊小几上的,岑智勳剛喝剩的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