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自己這懦弱膽小的學生終於也開始私下培養探子之類的了,可以啊!
至於之後顧閣老有沒有努力地將這份情報送到皇上面前,雲若辰也沒有把握……
實際上,並不是說皇帝與官府對京城情況的瞭解不如聽雨樓這種江湖組織,這完全是意識盲區的問題。
雲若辰透過螭龍玉佩判斷出舒王有問題,所以聽雨樓所有的情報都針對著舒王而去,才能夠將他周圍的異動挖掘出來。
而其他人卻哪能想到,那位溫良隨和的文雅王爺,真存有造反之心?
然而連雲若辰,也只能看到情報所涉及到的部分。
她頂多能推算出舒王等人會在宮外有行動,宮裡也必然有內應。但對方直接衝著皇帝下手,這點……
對不起她沒想到啊!
她更沒想到的是,皇帝在可能早接到預警的情況下還被人下手成功。您不是英明神武了數十年麼,見過無數大風浪麼,當年也曾一人獨挑權臣傲視天下麼!怎麼智商就退化成這樣了,果然是藥吃多了嗎……
宮外的情形她是不知道有多嚴重,可眼下皇帝要是醒不過來,事情肯定會很麻煩很麻煩!
就在雲若辰貌似發呆地想著心事時,段貴妃低聲匆匆交代了來報信的太監兩句,又轉身回了內室繼續監督御醫們搶救。
那太監慌慌張張地走了,餘下原本站在外間服侍的兩個小太監,兩人臉色都蠟黃蠟黃的,顯然也被這宮內外的變故嚇得不輕。
雲若辰忽然抬手摸了摸額頭,啞聲道:“你們去給我打盆熱水來,我頭有些痛,想敷敷頭。”
一個小太監忙領命去了,雲若辰又對另一個說:“這茶冷了,你去換壺熱的來。”
那小太監愣了愣,像是想說這兒就剩他一個聽伺候的了,不好走開,雲若辰不耐煩地催促說:“快去,不就幾步路的事兒嗎?”
小太監知道華容郡主如今是宮裡的紅人,否則焉能跟著段貴妃過來?他想想也是,便三步並作兩步趕緊到外頭要熱茶去了。
雲若辰這才垮下臉色,用帕子捂著嘴低低咳了兩聲,吐出一口血痰。
“又要傷元氣了……”
她苦笑著將帕子揣進懷裡,深吸兩口氣,胸口隱隱發痛。
來到這兒以後,她總是在不停受傷、養病。全都是因為這先天絕脈的緣故!
若她能夠修煉元氣,何至於如此?
罷了,想再多也沒用,趕緊辦正事!
事到如今也只有試試這個法子靈不靈光了……
雲若辰飛快從裡裙上私下一條碎布,忍痛咬破右手食指指尖。她端過那杯冷茶含了一口,往東噴出,緊接著聚精會神就那樣用手指在碎布上畫起符來!
畫符籙是雲若辰師門的長技。但畫符時本是需要許多程式手法的。需齋戒淨身、準備道具、燃香供奉等等之後才正式畫符,最好還是在靜室之中全神貫注地做法。
但云若辰這會兒情況緊接,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怎麼老是這樣……”
雲若辰好想大聲地嘆氣,這些日子來,她老是這般被趕著來施法,就沒哪次是能夠真真正正照著規矩來的。流民衝擊別院那次也好,中秋宮宴時操縱駱天行做法也好,都是被逼著出手。
這次也是如此。
“郝郝陰陽,日出東方。吾今書符,普掃不祥……”
她一面急念符咒,一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體力像是流水般不斷被靈符吸走。
可她還是不敢停下畫符的手,符上血色漸淡,她又狠心咬破了第二根手指。
俗話說,刀無鋼不快,符無煞不靈,畫符必須要結煞。她以自己的血來結煞,原因只有一個——
那躺在內室中的老皇帝,是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若是做法得當,她的血,能收他的魂。
“呼……”
靈符終於畫完,她長舒一口氣,從頭上拔下一根尖細的分心簪子,在右手手掌正中劃了個十字!
殷紅的鮮血瞬間湧出,她卻像感覺不到痛似的,一巴掌朝靈符印了上去!
“成了!”
雲若辰驚喜地看到碎布製成的靈符上隱隱閃過一道黃光,不由得有些得意。
哼哼哼,想不到這麼簡陋的環境下,她居然還能一次性製成一張靈符!看來自己潛能還是可以的嘛……
來不及高興太久,她趕緊將那碎布捲成小小的一卷,就著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