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暈倒了,還叫不錯?
但在聶深看來,趙玄的意志力和韌勁,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
一個生在錦繡堆,養於婦人手的門閥子弟,能堅忍如斯,已是極難得。
而且,趙玄的潛力,本來就不該在體能上。
“如果要說天資,你不但比不上顧澈和慎言,就算是一般人你也不能比”
聶深的語氣很平淡,趙玄心頭一刺,卻沒露出什麼表情。
他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當然了,一個隨時可能心痛猝死的人,有什麼資格和別人比呢?他白嘲地勾了勾嘴角。
“但是,你也有你的長處。”
“只要你願意,你未來的成就,未必就會比他們差!”
“聶叔叔,你在說什麼?”
趙玄驚訝地看著他。
他……他這種“廢物”,能有什麼成就?
海灘上,葉慎言和顧澈剛剛完成了又一次訓練任務,正死魚一般躺在樹蔭下擦汗。
“哎,不知趙玄醒過來沒。”
“玄哥不會有事的啦。白夜師父在呢,他就是昏過去而已。”
葉慎言從小見過太多身邊人病倒死掉,對於趙玄的昏倒感覺不深。
顧澈皺著眉,用汗巾狠狠擦了一會兒汗,沒再說什麼。
“不過,我是覺得玄哥那身子,真不適合跟咱們一道練這些……阿澈你不知道,我剛到聽雨樓的時候,很多和我一樣大的小子,都抗不過三天。”
“白夜師父啊,葉樅師父啊他們,訓起來人來,才不管你受不受得住…
…光是讓咱們在大日頭底下蹲馬步,已經是很輕鬆啦。”
顧澈隨口問: “那抗不過三天的人怎麼辦?”
“能怎麼辦,哪兒來的丟到哪兒去啊,繼續趕回街上討飯什麼的。”
葉慎言伸了個懶腰。
被招入聽雨樓受訓的少年,其實大多和他一樣是流浪兒,或是窮鄉僻壤裡的小子。哪家大少爺會受得了這種苦?也沒必要啊。
像顧澈這樣的家世,還能有不錯的身手,算是很異類了。趙玄的表現,在葉慎言看來一點都不奇怪。
再說,趙玄本來身體也有些毛病吧?臉色就沒好過啊。
可他們都沒想到,聶深竟告訴他們,他要親自訓練趙玄。
“暗器?”
葉慎言和顧澈表情各異地盯著趙玄……趙玄倒是沒什麼表現,默默喝著一碗湯藥,那是聶深給他煎的祛暑藥。
儘管對聶深的決定很是疑惑,葉慎言卻早學會了“慎言”,不再輕易咋呼。反正白夜師父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顧澈很擔心趙玄的身體,私下問過趙玄兩句,趙玄的態度卻很堅決。
“阿澈,我不想成為你們的負擔。”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我的負擔啊!”
“事實上,就是。”
“喂,你這個傢伙不要太倔……”
吵鬧一番後,顧澈也對趙玄沒轍了。好吧好吧,隨便他……看他怎麼折騰!到最後再昏倒個兩次,他就知道該乖乖坐在屋裡讀他的書,下他的棋了!
從這天起,三名少年按照聶深的安排,開始了各自的苦練。
而聶深,還是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守護雲若辰與給雲耀祛毒上。
天氣越來越熱,轉眼又是盛夏。
白入夏後,海上有過幾趟颶風,但都不算猛烈。
這座暗舵的主體結構是用磚石砌成的,堅固異常。颶風來的時候他們躲在屋裡,生活絲毫不受影響。
颶風大雨時,連小毛和小金都和他們一起在宅子裡躲避,一馬一鷹把寬敞的屋子塞得滿滿的。
尤其是小金,這傢伙又長得更大了。雙翅一張開,簡直要把整間屋子的東西都掃到地上去!
葉慎言和趙玄都抗議過,顧澈才不情不願地交代小金要老實點。可惜小金如今也不怎麼聽他的話了,依然我行我素地扇翅膀,把屋裡搞得比外頭颶風颳過的樹林好不了多少,
“要是若辰醒著,絕對能搞定這傢伙!”
顧澈恨恨地說。
要是若辰醒著……
他們每天都在默默為她祈禱著,可老天爺卻像變成了聾子,完全聽不到他們的祈願。
雲若辰還是穩穩地睡在主屋裡,容貌外形和幾個月前進入龜息狀態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她身上的時間似乎已停滯不前,有一層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