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什麼感覺。
較為熟悉的同伴打趣說,楚大才子,是因為那些姑娘都不如你美貌,所以你看不上她們吧?
不不不,楚音波知道不是這樣的。
他只是單純的,對“人”這種生物感覺很淡薄罷了……
可是雲若辰,似乎有些不一樣呢。
“嗯,我寫封回信,你讓那信差現在帶回去。”
楚音波拿著信箋起身,到外間擺著的書案上刷刷寫了封信,親手封上漆印。
當身在城外山林邊沿營帳裡的雲若辰接到趙玄親自送來的回信時,已是日近傍晚了。
這是春狩的最後一天。過了今天,他們就會離開營地回到城裡,該上朝的上朝,該睡覺的睡覺。
一整天裡雲若辰的精神都高度緊張,幾乎沒有離開過太子。太子沒想太多,只以為女兒久居深宮不常見自己,所以才會特別想黏在自己身邊,為此還有些愧疚。
他偷偷問女兒,是不是在宮裡住得不開心,想回家來?
雲若辰心想也就自家包子老爹會這麼問了。別人要像他們家這種情況,能夠有個得寵的女孩兒在皇上面前邀寵,會開心死的,還會問出這種“白痴”問題嗎。
她就是愛父親這一點。對太子來說,繼承皇位很重要,因為關係著他與全家的前途性命,可是女兒過得好不好也很重要。
雲若辰只說,辰兒在宮裡住得很好,就是想父王了。
“孤也想你。”
太子摩挲著女兒的頭,有些小興奮地悄聲說:“話說,你跟孤說的這法子真有用!昨兒夜裡,皇上還特意召孤去說了一會子話,和氣得很。”
在容易滿足的太子殿下眼裡,皇帝親爹只要沒炸毛拿硯臺想砸死他就算是很和氣了。
“而且今天顧老師也來對孤說,孤這樣做很對。”
“父王沒對顧閣老說出是女兒的主意吧?”
“沒有沒有。辰兒真乖真聰明。孤要是能有你這麼聰明就好了。”
瀑布大汗……包子爹爹您這是父親該對女兒說的話嗎?雲若辰囧囧有神地看著她令人無語的太子爹,扶著額頭想:“不要緊,能夠天真到三十多歲也是種天賦啊!”
她只得說:“父王昨晚就說得很好呀,辰兒不過是給您出了個小主意嘛。以後星兒肯定也很聰明的啦。”
請原諒她沒法說出“父王您更聰明睿智”這種嚴重違心的話,唉。
說到兒子,太子在高興之餘,也帶著點擔憂:“星兒這孩子,聰明是肯定的,現在才一歲就會說好多話了!可是他的身體,唉,也贏弱了些。他昨晚又染了風寒,正吃了藥在睡著呢。”
聽父親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雲若辰又緊張起來,連聲追問弟弟的身體。聽說沒有發熱,心裡才鬆快了點。
其實弟弟雲耀的身體,雲若辰心裡是有點數的。
由於黃側妃意外早產,不足月出生的雲耀先天不足,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而他的生辰八字,雲若辰也早就推算過。雖然為著血親的緣故不能深入推算,大致上的命格還是能看清一些。
別的且不說,從八字上來,雲耀註定是孱弱多病的命格。這是孃胎裡帶來的東西,雲若辰也沒法逆天行事為他改命,只能想著以後有法子多蘊養幾件法器給弟弟保平安了。
這最後一天的春狩內容,並不是打獵,而是賽馬與比箭。
雲若辰昨兒讓父親說出“不忍心”那番話時,也把這點考慮進去了。不然的話,昨天太子剛說過不忍心射殺野獸,今天若是還要打獵,大家誰好意思獵殺那些動物啊……
賽馬與比箭這些活動,其實規則也很鬆散,參加比賽也以自願為原則。
文官的子弟們大多是不參加的,他們都是要考科舉做官的讀書種子,私下練習騎射的機會很少,儘管國子監也把騎射列入學校課程裡,許多國子監學生卻是一到這種澡就請假。不愛騎射,是大慶讀書人的普遍風氣,並不奇怪。
參加的大多數是宗室與勳爵子弟,他們不能參加科舉,讀書也沒用,他們的時間就往往花在這方面了。
顧澈屬於文官子弟中的異類,他今天的表現還是非常出眾。聯絡到他那位在戰場上犧牲的父親顧將軍,大家也不會對他熱衷騎射有什麼非議。雖然文官的孩子們還是不太看得起他這“粗人”就是了。
趙玄沒有參加這些活動,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起碼對他來說是這樣。
在雲若辰的營帳裡,趙玄將楚音波的回信遞給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