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一聽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表示不會再沒事就坐在黃側妃屋裡妨礙交通。
“辰兒,你看弟弟還沒出生呢,你就已經像個小姐姐似的護著他了。”靖王忽然笑道:“日後你可要和弟弟友愛啊,知道嗎?”
雲若辰也認為靖王的說法沒錯,她的確已提前進入了“姐姐”的角色,自我感覺必須保護好那個還沒出生的小嬰兒。
弟弟啊……原來只是個稱謂,沒什麼實質感覺。
過去想起黃側妃肚裡的孩子,她總是以這孩子對靖王府的重要性來衡量,還很少想過這是自己的血肉至親。
可隨著黃側妃產期的臨近,她才慢慢接受了自己將要有個“弟弟”的事實。
那小生命有一半的血統與她相連,他會是這世上除了靖王之外,她最親近的人。
“弟弟”——偶爾在無人時,她獨自呢喃著這兩個字,心裡總有絲異樣的情緒在湧動。
不過,這些情緒波動也是很偶然才會出現。大多數的時候,她滿府裡忙得不可開交,哪有空想這些啊!
誰知道就這麼闔府上下精心呵護著,黃側妃還是出了意外!
“郡主,郡主!”
二月初二這天,雲若辰正在前院偏廳裡看曾嬤嬤指揮兩個賬房核對過年的賬目,忽然銀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立刻被曾嬤嬤狠狠一瞪!
“有話快說!”
雲若辰倒是拎得清,知道銀翹有多怕曾嬤嬤,若不是事情緊急怕不會失態至此。
“娘娘……娘娘動了胎氣,見紅了!”
“哐當”,雲若辰正捧著茶杯的手嚇得抖了下,杯子差點掉到地上。
“嬤嬤,請和我一道過去!”
她也不先追問了。丟下茶杯提起裙子就快步走出了偏廳。
“王爺呢?”
“王爺已經趕過去了!”
銀翹喘著氣,邊跑邊向雲若辰解釋,為什麼黃側妃會提前發動。
原來今天幾位姨娘都到黃側妃屋裡請安,反正黃側妃也沒什麼事要處理,就留她們多坐了會兒。幾人的話題自然還是圍著黃側妃和小嬰兒打轉。
柳姨娘原是在黃側妃身邊服侍的,又在三個姨娘裡最得靖王的寵愛,總愛現實自己的與眾不同。
於是她便樂滋滋地拿出兩套小衣裳來,說是自己親手給小世子縫的。
黃側妃好脾氣地笑著說:“辛苦你了。咱們府裡有針線房,讓她們做就行了,你何必費這個勁。”
話說得平和親切,卻是意味深長,綿裡藏針。
陳鄭二姨娘都會意抿嘴直笑,說是呀是呀,你費這個勁兒幹嘛呢。言下之意便是,你再費勁討好也沒用。
柳姨娘倒也有她過人之處,那就是臉皮厚度在靖王府里名列前茅。雖然被黃側妃諷刺,被陳鄭二人嘲笑,她還是一味討好地要湊過去將她縫的小衣裳給黃側妃展示一番。
哪知她剛起身走了兩步,忽然腳下一滑就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
“哎呀!”
柳姨娘這跤摔得不輕,雖然屋裡是鋪了地衣的,她的額頭還是磕到了地板上,頓時就眼冒金星。
當時她距離黃側妃還有些距離,摔下去的時候也沒牽扯到黃側妃。黃側妃見她莫名出醜,立刻就覺得晦氣,唾了一口叫她們都趕緊退下。
陳鄭二人都忍著笑先告辭,柳姨娘也滿臉通紅地爬起來,將那兩件小衣服揣到懷裡告退。
可三人才出了屋門,就聽見後頭黃側妃也驚叫著摔倒了!
“是柳姨娘扯壞了地衣?”
雲若辰一拍額頭,恨不得把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柳氏弄死。
那麼厚的地毯她都能扯壞,還把黃側妃絆倒了,惹禍精啊!
雲若辰雖說相術精湛,可因為絕脈的緣故,沒有元氣打底的她也不能時時推算家中各人的運勢流年。要不擱在以前,她定能看出近來柳氏有些不好的面相,絕不會讓她接近黃側妃的屋子的。
防來防去,還是防不住!
此刻的雲若辰沒有心情去推算柳姨娘這蹊蹺的一跤背後是否有陰謀。黃側妃千萬別有事!
“產婆過去了嗎?太醫呢?那幾個會醫的宮女呢?”
她一一追問著,聽銀翹說那些人都已趕過去後,心裡還是覺得很不安。
“怎麼覺得心驚肉跳的……”
她按著心口,卻發現眉心也跳得厲害。難道,這回又要有麻煩?
當雲若辰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