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了?
“……聶管事。”
良久,雲若辰終於找回了她的聲音,低低地應了一聲。
她深吸幾口氣,按了按心口,方才掀被而起。
聶深看著許久不見的小郡主在黑暗中撩起帳子慢慢下床,也不點燈,就那麼藉著從窗欞裡透進的微弱月光坐在了桌邊。
他內裡深厚,在黑暗中視物毫無障礙,點不點燈對他倒是沒影響,不點燈反而更隱秘。不過,小郡主過去是次次都要亮著燈,說不習慣黑麻麻地說話。
離開數月,她的習慣也改了嗎?
聶深只是將這些念頭隨便在心裡過了過,沒有多想。而此時雲若辰淡淡地開口了:“聶管事,有事嗎?”
她沒有問“為什麼你會知道我今晚在太子府留宿”這種傻問題。聽雨樓的老本行是什麼?情報。如果連她留宿太子府這麼光明正大的事都沒法及時查到,聽雨樓真的可以趕緊關門了。
聶深一怔,總覺得雲若辰有些怪怪的。
真要細究也說不上哪兒不對,但總感覺雲若辰的態度有微妙的變化。然而聶深並不是那麼多愁善感的男子,他只當雲若辰與自己多日不見,怕是有些生疏罷了。
“嗯,有事。早在幾天前我就讓人在太子府外頭等著你過來。我想臘月裡,你總會回來一趟的,不過今晚你在這兒留宿就更方便了。”
聶深說話總是語調平平聽不出喜怒,雲若辰卻在為自己剛才刻意的疏離而懊悔。
他會不會覺得我莫名其妙?
會不會認為我進宮住幾天就擺起了郡主架子?
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
她心裡亂亂的,既後悔自己一遇到聶深就犯傻,又恨自己為什麼還是沒法淡定地面對他,莫非還對他存有幻想?
別傻了雲若辰!
聶深對雲若辰在黑暗中的糾結掙扎毫不知情,繼續照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最近半個月,京城裡開始出現奇怪的流言,我認為很有必要向你交代下。”
他說,事情是從皇帝的妃子陳嬪懷孕的訊息傳遍後開始的。
別看大慶是封建王朝等級森嚴,老百姓們對皇帝也極敬畏害怕,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關注皇家的八卦狗血新聞啊。
有人說,皇上都這麼大年紀了,這些年來宮裡也幾乎沒聽說有誰再懷孕,那個陳娘娘懷的孩子真是皇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