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監獄裡;16年;不能離開;無法說話;笑了;誰會感覺到;哭了;誰又能察覺。這原本是她的家;應該是實現多年夢想的地方。可卻成了監牢。只因為人類的貪念;只因為她是個可以和貓說話的異類。
〃快走吧;我不能保證她會繼續保持冷靜。〃男子聲音低沉;有著能讓人信服的力量。他像是突然出現的;又或者他一直在這裡。
成渝立刻拉過餘心敏和韓音實想要離開。可是韓音實竟然不動。她那與臺上少女如出一轍卻又截然不同的臉龐上依舊是毫無感情的樣子。但是她卻好像想要說什麼;她張開了嘴;幾度開合卻發不出聲音。餘心敏心有不忍想要阻止她的徒勞。但是成渝卻拉住了餘心敏:〃她…在唱歌。〃
〃什麼?〃
〃…是人類聽不見的聲波。〃成渝臉上浮現出哀傷之色;這聽不見的歌聲似乎讓他想起來許多事。
那個突兀出現的男子顯然是聽得懂的;他臉上的表情未曾變化;但是眼神卻無法掩飾的變換了許多情感。
韓音實的動作停止了;她還是那樣呆滯的眼神;像看到了萬物;又好似什麼都沒看見。
〃快走吧。〃男子低聲說出這句話。一瞬間空間不正常的扭曲了起來;像是被扔進了煮糖漿的鍋裡;餘心敏一陣作嘔。等她再度抬起頭時已經是在房子外面了;鐵門在他們面前關上。白色建築詭異的立在這漆黑的夜裡。
三樓的視窗;似乎有兩個人影;身穿白的蕾絲裙的少女依偎在男子懷裡;望著這茫茫夜色。
〃我們走吧。〃成渝嘆了口氣;帶著她們往外走。
〃他們已經走了。〃男子抬首;看向這哥特式房子大廳的天花板;那裡比其他地方要高出許多;形成一個錐狀。
在哪裡;燈光無法照到的角度裡;一個人緩緩的走了出來;是的;是走。她無視了地心引力;雙腳像是有吸盤似的粘在天花板上;她徐徐的走下;理了理紅色的裙襬;雙馬尾、黑皮鞋、黑外套依舊。
〃沈雁卿;我真是佩服你。〃引路人覃懿微笑著;露出淺淺的梨渦。
那長相普通到只要進入人群就難以找到的男人一幅莫名其妙的表情:〃您在說什麼?是我擅自凝住了雪黛的魂魄;您要是發怒就懲罰我吧;我沒有任何意見;只求您饒恕雪黛。〃神情真摯;簡直叫人落淚。
此時;那個名為雪黛的魂靈也顯出形來;和韓音實如出一轍的長相;但是卻又有著人類才有的溫柔繾綣;她眸如黛;直勾勾的盯著覃懿:〃不許懲罰炎!〃
覃懿卻大笑了起來;她手一揮;那個男人立刻顯出了原形;正是那隻腰間有一塊火焰般的黃斑的白貓;貓群淒厲的叫著;圍在雪黛的亡靈前。
雪黛也咧開了嘴;露出尖利的牙齒。
〃我對你們沒興趣。〃覃懿的表情卻很是淡然;〃你才殺了兩個人;算什麼厲鬼;我都不屑於為你引路;你還是在人間帶著吧;我工作量夠大的了。小貓咪們也不要對我呲牙咧嘴的;小心我生氣。〃
雪黛垂眸一想;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到了溫柔的樣子:〃你想怎麼樣?〃
〃嘖嘖;就憑這隻小貓;是不可能凝聚你的靈魂16年不滅的;16年前這小貓還是隻普通的貓吧。〃覃懿梳理著頭髮;〃要說不是沈雁卿搞得鬼;我還真不信。你們只要告訴我那傢伙在哪裡就好了。養了那麼多隻厲鬼;也不怕鎮不住;真是膽大的傢伙。〃
雪黛眼神遊移:〃我…〃
〃不要敷衍我;你以為你還能存在多久;要是你聽話;我可以賞你一朵'商吉婆尼'〃覃懿輕笑。
〃'商吉婆尼'?〃這一瞬間雪黛的臉上泛出了光彩。
〃對;就是'商吉婆羅'〃覃懿的眼裡;含了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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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心敏看了看韓音實有些猶疑的問:〃她…她是神遺族麼?雖然你說她是人;但是唱人類聽不見的歌;這個不是普通人類能有的本事吧。〃
〃她確實不是普通人;但是也不是神遺族;她那個是天賦。就像貝多芬什麼的;她天生就能唱歌;哪怕沒有對情感的感知能力;哪怕喉嚨無法正常的發聲;聲音;就是她的天賦;或許音樂也是。這是上帝賦予人類的財富。不是什麼能力;是禮物。〃成渝低聲笑著;〃也就是說;你撿到了一個天才。〃
韓音實還是那樣僵硬的動作;無表情的臉;沒有感情的雙眼。但是;她卻是這麼純粹;她不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