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4)

張廠長也很是不滿:一切他都清清楚楚,可就是一言不發。很明顯是在觀望等待,看哪一方能夠最後得勢。其實對這種觀望派,哪一方得勢都不會重用他。於光漢再嘆一口氣,突然特別想家,特別想自己的妻子。他猛然意識到,家才是最安全最溫暖的避風港,可惜這些年忙忙碌碌,把家都給丟了。剛結婚時,他在地委當秘書,那時等不到下班,下了班就騎車跑十幾裡,到郊區教書的妻子那裡,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和妻子親熱一番。是什麼時候越來越淡漠了家,他記不清楚,但自從來到這個縣,他就很少回家了。起初是半月十天一次,現在一月二十天也不一定能回一次。妻子也四十剛出頭,也是如狼似虎正懂得感情的人,妻子寂寞過沒有,妻子痛苦過沒有,這些都沒細細想過,只有那次發現家裡的床單上有處汙點妻子無法解釋,他恨過妻子,也細想過這事。丟了家荒廢了妻子一心撲在工作上,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下場。於光漢的心縮成了一團。他突然決定回家。媽媽的,大不了不幹這個副縣長。於光漢看眼表,已是晚上十一點。他還是給司機打電話,要司機立馬送他回家。

敲半天門沒有回應,於光漢正在想妻子會不會出去,門卻突然開了。妻子很熱情,又是接包又是給他脫衣服,然後讓他到衛生間洗澡。進了衛生間他覺得不大對勁,急忙開門出來,看到一個背影跑出了門外。

這樣的事他早想過,也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面對事實他還是渾身發抖,幾乎站立不穩。

於光漢木然地坐在馬桶上。妻子過來說,這麼半天怎麼還沒洗完。看著一臉心虛的妻子,於光漢突然心冷如鐵。他推開妻子,穿好衣服,默默地出了門。

屋外死一般地寂靜。面對茫茫暗夜,他不知該去哪裡。城裡的熟人朋友不少,但都不能去,這樣的心情,去了沒法說清。他想回老家,到母親那裡,在母親溫暖的熱炕上躺了,再聽一聽母親的訴說。

身上沒有證件,於光漢也不想去住旅店,他感到渾身無力,兩條腿有點撐不住沉重的身子。於光漢在樓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他決定天亮回老家。

擠公共汽車不比坐專車,走走停停,雖然只有七八十里路,回到老家時太陽已經偏西。一路上於光漢關了手機,回到家又覺得不妥,也有點心虛。開啟手機,立即就有電話進來。

電話是付蘭打來的,問跑到哪裡去了,一天打不通。得知於光漢回了老家,付蘭立即高聲責備。付蘭說,你以為躲到老家就沒事了嗎?你知道不知道是誰在整你,是副書記和王峰一夥,唐利生和老馬只不過是兩個馬前卒,得了許願受了指使他倆才敢跳出來。於光漢說,那又怎麼樣,大不了不當這個破官,我也不想當了,他能把我怎麼樣?付蘭說,我一直以為你是一條漢子,原來也是個松包軟蛋,人家還沒正式打你,你就倒了。你以為你不當官就能完事嗎?人家知道已經把你得罪了,打虎不死定被虎傷,打不死你他們決不會罷手。你想過沒有,如果權掌在人家手裡,說你使九百萬國有資產流失,這麼大的數目,怎麼也得治你個瀆職罪,讓你坐幾天牢,把你徹底趕出縣府大院也是輕而易舉的。

付蘭說的不是沒有可能,這一點於光漢竟沒往深想。於光漢不由心裡一陣發慌。付蘭說得對,躺了等待他們整治,真是愚蠢可笑。憤怒和仇恨使於光漢勇氣大增,他說,你等著,我立馬就回來。

付蘭說,你別忘了還有上級,還有地委和省委,地委書記對你印象不錯,他是在省委書記面前說過讓你當縣長的。再說你的觀點和省委書記的觀點一樣,書記是有思想有開拓精神的人,他決不會認同他們的觀點,更不會認為你流失了國有資產,也不會允許他們這樣整你。我已經考慮好了,我現在正在路上,我要向省地領導說明真相,把你解救出來。

告狀找領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光漢感動得熱淚盈眶。他知道不僅僅是因為情人的關係,裡面還有正義和事業。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付蘭已經關了手機。於光漢擦把眼睛,然後給司機打電話,要司機馬上來接他。

一早,地委紀委來電話,說有些事情要談談,要於光漢來一趟。想不到事情鬧到了地委,看來他們確實要將我徹底整死。於光漢心裡有點緊張,但覺得也好,說清楚了也好。出發時,於光漢心裡突然湧出一股悲壯,他回頭看眼熟悉的縣府。這青磚建築是那樣的安靜。上車時,出於本能,他想給付蘭打個電話。付蘭說她已經到了省城。付蘭說,不要怕,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要相信黨,要相信上級的領導。

地委紀委有人等著,說談話地點在地區賓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章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