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們走了之後我,我嚇都快嚇死了,想著還得去找勇少。結果勇少死活不見我,還叫他保鏢把我揍了一頓扔出來。當時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忽然有個人過來問我想不想活……〃他擦了把臉上汗,〃當時我就覺得是遇見了救命稻草,那人跟我說他有辦法把我肚子裡那玩藝弄掉,還可以弄到勇哥身上,但是條件是我要給他辦事。”
邵靖冷冷地說:〃你聽了?然後做了個瓷枕把鬼胎轉給唐勇了?”
胡通點點頭:〃我給勇少辦的事不少了,結果到了這時候他撒手不管,那我也不能讓他好過了!〃他細長的眼裡露出兇光,像一對蛇眼。
邵靖嗤笑:〃別拿唐勇當藉口,你自己乾的那些缺德事你自己不知道嗎?要不然今天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叫報應!”
胡通不敢說話了,但看那眼神,也並不怎麼服氣,過了一會才接著往下說:〃那人跟我說,他有辦法,我當然就答應了,那時候……只要能把這東西弄掉,我幹什麼都行。那人帶我回了他家,就做了一個你說的那種瓷枕,他說叫什麼孩兒枕。反正不管是什麼吧,他,他叫我到醫院,把姚小桃流下來的那個孩子弄了一部分來裝在裡頭……”
小麥稍微考慮了一下什麼叫〃把孩子弄了一部分〃,突然想明白了,接著胃裡就是一陣翻江倒海。胡通倒是若無其事,繼續說:〃我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弄的,反正我就覺得渾身都發熱,有一陣失去了意識,等我醒過來,肚子裡這東西就沒了。然後他讓我把這枕頭悄悄送到勇少那去,然後就出去躲躲,過上一個星期就沒事。”
小麥忍不住問:〃這麼說那鬼胎是怎麼回事你根本就沒弄清楚?”
胡通縮了縮頭:〃那時候我哪還顧得上是怎麼回事,把瓷枕送了我立刻就離開了濱海。要是被勇少逮住了,那我非被他弄死不可啊!後來我才聽說,勇少第三天就死了?”
邵靖隨便一點頭:〃對,他死了。你後來呢?”
胡通哭喪著臉:〃後來那人說,讓我去幫他找個東西,只要找到了,我們的合同就算結束。他說那東西是塊翡翠,但不是普通的翡翠,是塊明器,就是從墳墓里弄出來的陪葬品。”
邵靖不動聲色地說:〃我知道什麼是明器。後來呢,你找到那東西了?”
胡通搖頭:〃一塊墓葬品,天下的明器那麼多,我到哪裡去找啊?還是那人自己提供的訊息,他說這塊玉可能在一個日本人手裡。這個日本人是個室內設計師,名叫倉橋俊。這人今年三月的時候曾經在濟南出現過,後來到了膠州,又來了濱海。現在人突然就從濱海消失了,連帶著那塊翡翠也不見了,所以我只能在他出現過的地方一點點去找。”
邵靖打斷他:〃你認識方寧遠?”
胡通愣了一下:〃方寧遠?不認識……”
〃給你提個醒,濟南醫藥學術交流會上,跟你談話的那個。”
〃啊,啊——〃胡通這才想起來,〃是,是有那麼個人,對,姓方,給了我一張名片,不過我沒記得他叫什麼名字。”
〃你為什麼要跟他說話?”
胡通低下頭:〃因為,因為我身上——自從認識了那個人,我身上就總覺得熱烘烘的,一天沒完沒了地喝水,就覺得每個毛孔都往外躥火。我,我只能找個人,把身上這熱氣傳給他們,我才舒服點。”
邵靖一聽這話,立刻把小麥反手往後推了一點:〃他碰你了沒有?”
〃沒有沒有!〃胡通趕緊澄清,〃這我哪敢呢。”
邵靖盯了他一會:〃那你身上這種情況,你知道是怎麼得的嗎?”
胡通咬牙切齒地說:〃就是那個人,那人,那人是個怪物!”
〃怪物?怎麼個怪法?”
〃我身上這熱氣,就是從他身上傳過來的。我還見過他也傳給過其他人。還有,這人,這人——〃胡通揮著兩手不知該怎麼比劃,〃他真是個怪物,可能是個不老不死的怪物啊!”
〃哦?〃邵靖一揚眉,〃你怎麼知道他不老不死?”
〃那什麼,他不是讓我找那塊翡翠嗎?我就經常去古玩市場轉悠。有一次我走到一個攤子上,那擺的都是文革時期的東西,什麼胸章啊臂章啊,還有些儲存的報紙。我,你們知道嗎?我在一張三十多年前的報紙上看見了他!是個邊疆學大寨的報道,上面有張大照片,中間是什麼鐵姑娘隊長,後邊一群人裡頭,就有他!而且照得很清晰!雖然那服裝跟現在差很遠,但那臉我絕對不會看錯,就是他!”
邵靖皺眉:〃你是說,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