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焰破雲而出,直直向他們掃來。
弗麗蒂蘭轉身命令大家往洞穴裡跑,在一片混亂中,扎利恩看準她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弗麗蒂蘭大叫一聲鬆開了手,血滴濺到地上,鐵鏈也一圈圈地滾開來。
小妖從束縛中重獲自由,原本想撒腿就跑,卻因頭暈沒能站穩,在踉蹌了幾步後有什麼東西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不過這次他沒抱怨——什麼都比纏滿全身的鐵鏈要好,那鏈子差點絞爛他的肉。
在黑火焰鋪天蓋地襲來的一刻,扎利恩被拖回了自己的宮殿中。
作者有話要說:
☆、(4)
扎利恩蹣跚地翻身站起來,周圍均是濃霧,他只能分辨身邊的人一直在不停地咳嗽。
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頭疼的感覺雖然可以適應,但還是讓他困擾。
他沒有說謊,這的確是哥哥給他造成的——他和克里岡之間有著一個所謂的“安全距離”,在這個距離外,他們相安無事,但距離一旦縮短,他們會為彼此的存在感到不舒服,畢竟冰和火都不能讓對方好受些。
在努力睜開眼睛之後,扎利恩在地面有些陰暗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東西,那是個枷鎖混合了鉗子一樣的銅製品,應該是某位英雄拼命往自己身上套的。
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讓他套中了!
扎利恩哀怨地甩著脖子,只是繩子另一端的力氣更大,一下子就把他拖回腳邊。滑行了一陣後,小妖的頭撞在了那雙做工粗糙的冰錐鞋上。
濃煙很快被冰殿的四壁吸收完畢,王宮(扎利恩是這麼稱呼的,他對別人把這兒叫做破山洞一直耿耿於懷)恢復了閃閃發光的樣子,和剛才漫天漫地的血紅相比,現在的藍色反而給了這些人類更多精神安撫。還在抹眼淚的人們靠在一起,一邊整理自己的狼狽,一邊掏出武器。
弗麗蒂蘭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站在隊伍的左側,目不轉睛地看著洞口的黑影——對方每走一步,大殿的地板就發出一聲微弱的嘶嘶聲,彷彿在抗議這團格格不入的火焰,卻又對其無可奈何。
走進來的並不是多麼凶神惡煞的怪物,他看上去反而和人類沒什麼兩樣,只是身高接近八尺,足以俯視在場的每一位觀眾。
男人的髮色褐黃,面板是谷麥色,細長的眼睛中間彷彿有火苗在跳動,一件大毛領的紅色披風將他全身包裹著,剛剛及腳。
大毛領的……紅色披風……
扎利恩第一反應就是往後退幾步(很快又被拖回來了),他一直不能接受自己哥哥變成人形時候的穿衣品味。像他自己就好多了——絕對不是自誇——變成人型去人類世界消遣的時候,那些雌性生物對他的討好總是歷歷在目,這一直能讓他自信爆棚。
關於自信這一點,被克里岡踐踏過後,他總得到什麼別的地方去找回來,不然這日子沒發過。不過現在可好,最糟糕的場景(‘沒用的弟弟’是最糟糕的的場景,沒有之一)就這樣展現在了每一個人面前。
火之人慢慢地偏了一下頭,他把在場的生物都審視了一邊,然後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自己弟弟身上。
察覺到視線的扎利恩像小狗一樣低著頭,沒有看回去,他實在不敢想象自己兄長現在是什麼表情,畢竟自己現在是如此窩囊的模樣。
人群中洩露出竊竊私語,略微膽怯了的人低聲唸叨著克里岡‘滅世者’的名號。
“你覺得你能在這裡擊敗我麼?”弗麗蒂蘭毫無懼色,“這兒可是野冰窯,你好弟弟的地盤,你的火在這裡完全不起作用。”
克里岡的視線轉到了她身上,雙方持久地沉默著,只有扎利恩對這個情形見怪不怪,他和克里岡相處的時候也基本沒有什麼對話……不,也不全對,基本上都是自己單方面在講,自己會不停地講、不停地講……
有時候想想,一直沉默的克里岡會不會覺得自己有病?
“我的火,在這裡不起作用?”最後,滅世者只是重複了一下半神的話。人群又騷動了起來,那聲音有一種來自地獄深淵的感覺,有些沙啞,又很厚重。
是啊,和我完全不一樣。扎利恩依舊消極地低著頭。
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尋求這傢伙的幫助,活在克里岡的影子裡的這麼多年來他真是難受,雖然母親從不說什麼,父親也不太管,但一旦開始接觸更寬廣的怪物的世界後,情況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他特別記得小時候到科洛丘上和同伴們一齊撒歡,結果那條該死的蜥蜴在思考了很久之後才擠出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