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陽,向他索要玉符的補償。
楚涵陽從來不在這種事上吝嗇,伸手拿出一袋上品靈石,給了楚雲。
“對了,你沒給你孃的兩個徒弟發見面禮呢!”楚雲收下靈石,隨口說道。
“不過是她收在身邊排遣寂寞的玩物罷了,不是什麼正經徒弟。”楚涵陽摟住楚雲,抱著他坐在椅子上,“再說,我若給了她們見面禮,是不是還得拿出東西孝敬我娘?她可是個無底洞,我爹都填不滿的,更何況我。”
“我一直以為人修很看重孝道這種事。”楚雲眨了眨眼,“你還讓我恭謹著點,我看你對她更不恭謹——別說恭謹了,連客氣都不夠!”
“我覺得我已經很客氣了。”楚涵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反問道:“你娘什麼模樣?”
“不知道,我記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沒了。”楚雲嘆了口氣,“聽狐王的意思,和我長得很像——哦,我是說,我原本的樣子。”
“你果然是裡裡外外都像娘。”楚涵陽半開玩笑地說道,接著便轉移了話題,和楚雲聊起了蓬萊的事情。
楚雲對楚涵陽的爹孃本就沒什麼興趣,見他不想說,便也沒有追問,順著話茬,將自己對戚一軒的懷疑講了出來。
“你認為蓬萊的變故和戚一軒有關?”楚涵陽微微一怔。
“我是覺得……太巧了。”楚雲猶豫了一下,終是說了下去,“百獸嶺冒出天罡九煞陣的時候,他就在百獸嶺;蓬萊的鮫人鬧事了,他又剛好在蓬萊。”
楚涵陽沉吟了一下,很快說道:“這麼一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在百獸嶺這件事上,萬家的損失最大,而蓬萊與崑崙的海路若是受阻,萬家又要遭受一次損失。”
“為什麼?”楚雲不解地問道。
“你忘了嗎?永珍閣可是萬家的產業。”楚涵陽說道,“永珍閣之所以能做到今天這種規模,靠的就是萬家能和蓬萊互通有無。如今海路受阻,永珍閣的很多生意就會做不下去,若是拖得時間久了,沒準會引出什麼新的變故。”
“就是說,戚一軒還是在報復萬家?”楚雲皺了皺眉,“那他這仇也未免報得太辛苦了,有必要這麼麻煩,這麼折騰嗎?”
“或許他是想將萬家連根拔起,或許……”楚涵陽沒有繼續說下去,臉色卻漸漸陰沉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更糟糕的事情。
“怎麼了?”楚雲歪頭問道。
“沒什麼。”楚涵陽搖了搖頭,“興許是我們想多了,戚一軒再怎麼記恨萬家,甚至記恨崑崙,他畢竟只是一個人,力量有限,不可能做得出如此興師動眾的事情。”
——他可真不是一個人!
楚雲立刻想起了混亂角的雲海盟,想起了杜衍之類的阿三、阿五。
但杜衍的事有些複雜,他自己也牽扯在內,楚雲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提及。
送往崑崙的密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得到迴音,楚涵陽也不好將自己的親孃丟在西楚山莊裡不聞不問,只能帶著楚雲在這裡暫且住下,等楚懷恩給出處置再做打算。
楚涵陽沒再讓楚奚銘給楚雲另外安排住處,直接讓他住在了自己的閣樓。但受心情和環境所限,楚涵陽也沒有興致在這裡和楚雲歡好,將臥房讓給楚雲,自己去了靜室打坐。
第二天上午,楚雲剛從床榻上爬起來,正要去找楚涵陽幫自己梳頭,院子裡卻跑來幾個低階修士,揚聲向他和楚涵陽請安。
楚雲本不想理,楚涵陽的聲音卻傳入耳中,“出去問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事情。”楚雲不悅地嘟囔了一句,卻還是轉過身來,披散著頭髮走了出去。
到院子裡一問,卻是這些楚家的晚輩邀了薛梓淑的兩名弟子去山下坊市閒逛,但那兩名女修也不知怎麼抱著什麼心思,竟然想請楚雲一起同遊,楚家的幾個修士便又跑來了這裡,詢問楚雲的意思。
楚雲當然沒興趣和一幫低階的人修廝混,但楚涵陽的聲音卻再次鑽入耳中,“跟他們去吧,正好我也想和我娘單獨談談,你在山下拖延他們一會兒,不必急著回來。”
楚涵陽這樣一說,楚雲也只好應下,但還是以更衣為名,讓那幾名楚家的修士先在院子裡繼續等待,自己回了閣樓,找楚涵陽幫他梳頭,順便發了一通牢騷。
楚涵陽許了一堆虛虛實實的好處,又仔細地幫楚雲梳好了頭髮,這才將他送出了閣樓。
因同行的人中有無法御器飛行的煉氣期修士,離開院子之後,楚雲便跟著他們走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