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祖宗大喊三聲,激動得血霧湧上臉頰,看起來倒有那麼幾分像是真人了。
老祖宗霧氣凝聚成的手往前一伸,一枚金色符印被他握在手中,上懸鮮紅血字,儼然正是掌門權印。
“你快滴血認主。”老祖宗唇角勾出一絲得意,“滴完血,我們就開始。”
開始什麼,顧清昭自然明白,先前還差點要了自己命,逼得自己不得不使出爹爹留下的劍丸的掌門權印,此時竟然安安靜靜躺在自己手中,那掌控權印之人已經死亡。
顧清昭心中並沒有什麼唏噓之感,只是越發升起對力量的嚮往,這權印並非自己繳獲,全憑著老祖宗的出手。
爹爹走了,老祖宗也很快就會走,這世上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只有將力量掌控在自己手中,才不會被別人掌控,才有說話的權利,才能夠去反抗那些所謂的天神。
一滴精血從顧清昭眉心射出,權印剎那間便與顧清昭建立聯絡,被顧清昭收入丹田之中溫養。
當權印進入到丹田中的剎那,涵運宗五十六峰出現在顧清昭眼前,五十六峰上的亭臺樓閣,勢力部署清晰可見。
這一刻,主峰上的掌門感到權印與自己失去了聯絡,本來陰沉的臉色更是瞬間蒼白,已經千年沒有過的心悸驚慌再次出現……長老團知道權印丟失他並不害怕,若是讓那兩位合道期的大能知道,掌門不敢想象!
隨之,一道強大的神識從天而降,籠罩整個涵運宗,將涵運宗的一切收於眼底。
涵運宗的弟子皆感應到了這股強大的神識,這神識並不讓人反感,反而有一種宏大的氣息,恍若是養育培養自己的門派活了過來一般,讓人的心中生出無限敬仰之情。
山峰上那塊紫色的石頭髮出一聲呢喃:“掌門權印竟然被認主了,看來是那洞府主人做的了。”
權印是涵運宗建立之人,飛昇之時打造,永佑涵韻山門,只有同為大乘圓滿的修士才能讓權印認主。
若是外人知道認主掌門權印的只是一縷快要消散的神識,還是幫一個築基修士認主必會掀起軒然大波。
顧清昭只是快速掃了涵運宗一眼,就把神識抽離回來,盤腿打坐對老祖宗道:“師尊,開始吧。”
老祖宗留戀地環顧洞府一週,眼睛似乎透過洞府看到了外面無限廣闊的世界以及那一片百萬年前降下天雷滅殺他的天空。
老祖宗瞳孔驟然一縮,留念和遺憾全都消散不見,氣流形成的身影即刻轟塌,化作一縷神識鑽入顧清昭眉心中。
顧清昭緊閉雙目四周本該一片黑暗,一縷藍光突然射入,化作無數星辰散落四周,只見天地間起了茫茫雲霧。
悲傷痛苦從顧清昭胸中爆發,他知道,這一刻,老祖宗去了。
那一縷神識在他的識海中潰散,化作這一場傳承造化。
一顆顆星辰接連化作黑衣少年的模樣,或說出一段深奧法決,或打出一式神通,之後便徹底消失。
當最後一顆星辰,打出最後一式神通後,顧清昭眼前的世界也隨之一變。
幼年時第一次踏上修行道路。
只有四歲的老祖宗站在魔族的啟靈血池中,和上古世界一起清晰地展現在顧清昭眼前。
傳承記憶,自然有傳承,也有老祖宗從踏上修行之時到被天劫毀滅之間八千年的修行記憶!
當雷劫轟然貫穿不肯屈服的少年破碎身體時,顧清昭睜開了眼睛,記憶傳承已經被他徹底吸收。
一睜眼,一閉眼,外界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年!
顧清昭的修為更是在這十年中達到築基大圓滿的假丹境界,丹田中沸騰靈力叫囂著奔湧而出,下一刻便要凝結成金丹。
顧清昭將洶湧澎湃的靈力強行壓制下來,撩起衣襟前擺跪倒在地,朝著老祖宗曾經站立過的地方磕了三個頭:“弟子定不辱沒師尊威名。”
顧清昭站起身,只是一個念頭,人便已經出現在洞府外,峽谷中灌木鬱鬱蔥蔥彷彿與十年前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已經沒有了洞府入口,更沒有了那一潭靈泉。
“你出來了。”清清冷冷的聲音從高空中傳來,熟悉而又陌生。
顧清昭抬頭一望,紫徽真人正在雲端中打坐。
“主上,”又是一生分外熟悉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地熱切思念,濃烈得好像火山裡的岩漿。
正是站在懸崖上的赤霄,渾身散發出的修為證明他已經結成金丹。
他在洞府中閉關十年,這兩人也在洞府外守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