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是?”神識發出懶洋洋的聲音,一點也不在意顧清昭咄咄逼人的責問,不同於一開始偽裝出的顧流之的清冷出塵,而是說不出的魅惑。
那魅惑跟魔族封端的魅惑勾人又有不同,帶著一股天生的高高在上,彷彿招幸美人的王者。他只需往那裡一躺,長眉一挑,便有無數人自薦枕蓆。
“你承認了,”顧清昭的聲音更寒,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憤怒,這縷神識竟然連偽裝都不肯偽裝一下了。
“誰說我承認了,”神識嗤然一笑,華麗的聲音像羽毛般撓在人的心口上,傲慢肆意,“真神飛昇神界,須得全須全尾,怎麼可能留下一絲神識,他想要把我留下,必須隔斷我跟他之間的聯絡,這樣我就有了自己的思維。”
一派胡言!
顧清昭心知這貨是擺明了耍無奈,卻無可奈何,他搖頭失笑,這縷神識雖然古鑽精怪,但對自己並沒有惡意,有難時說不定還能幫助一二,他又何必去計較此物來歷,走進死衚衕。
此行風險頗多,註定血腥廝殺,前途未測,而他偏偏要在這一群兇徒中奪得魁首,比起計較微末之事,他更應該做的是如何將對自己有利的人事結合起來。
“這船中陣法你看得如何了?”顧清昭眉間寒意不變,但語氣已經不見急迫,甚至有那麼幾絲悠閒,彷彿如此發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神識本來就是想逗弄他,見他一副坦蕩,很快就不糾結此事,不由得有些失望地道:“你應該繼續追問我的,你怎麼能夠不按套路出牌啦?不按套路出牌就不好玩了,你繼續問我,我就告訴你,快來問我啊。”
顧清昭勾唇一笑,手指輕輕摸過玉佩,明明只是最簡單的動作,卻被他做出了輕薄挑逗的意味,彷彿他手下撫摸的不是玉佩,而是神識的肌膚,“你愛說不說,”連眼神都帶上了挑剔的掠奪。
顧清昭發現,只要自己強勢起來,沒有人可以輕薄於他,反而別人會在他的氣場下弱了起來,這種感覺真是極好的。
顧清昭手上青光一閃,那玉佩就從他手上消失,收入了儲物袋中。
隨即唇上一涼,被人輕輕啄了一下,那神識竟然再次逃跑了出來,再顧清昭發怒之前又縮回了玉佩中,一大段法決打入顧清昭腦海。
識海中串聯出的法決金光閃閃,構成一枚枚奇妙的符陣,顧清昭全副心神都被其吸引,沒空再去計較神識,沉侵在奇妙的空間符陣中。
他手中出現一枚玉簡,把破解分析出的法陣燒錄在玉簡中,一個個法決小符陣形成一個個閃亮的星點,連那普普通通的玉簡都浮現出淡淡寶光。
任周遭之人如何激動地喧譁,都影響不了他分毫,他靜靜地盤腿坐在那裡,給人一種清淡出塵的感覺。
紫徽真人亦在靜靜打坐,盤腿坐在高空之中,明明離眾人極遠,可他的氣勢卻給底下之人帶來無窮壓迫,哪怕再鬧也不敢有過於出格的舉動。
紫徽真人的身影猶如一座高山壓在眾人的心上,只剩下敬仰膜拜。
使得顧清昭手上玉簡寶光越來越濃烈時,他周遭的人沒有因此發生爭鬥,只是將目光凝聚在了顧清昭的手上,以及顧清昭的身上,眼神裡卻是掩飾不住的迷醉和貪婪。
周遭眾人都知道了,顧清昭正在煉寶!他竟然在這大船上煉寶!一個煉氣修士竟然能夠在沒有任何材料的情況下煉製靈寶。
看這寶光,分明是五階法器的寶光,哪怕陣術師再神奇,也聞所未聞能夠憑空煉製法寶的,這簡直是無中生有呀。
天縱奇才!妖孽!
哪怕先前對顧清昭一個煉氣修士來參加新秀大賽有所輕蔑,或者覺得他是靠美色媚上的人,此時都對顧清昭升起尊敬之情,甚至動了無論如何都要護下他的心思,在新秀大賽中賣這位未來大師一個人情。
而有的人眼中則升起了貪婪,想著顧清昭一個煉氣期,從他手中奪寶應當是輕而易舉。
金丹真人的目光也放在了顧清昭身上,哪怕早就收到過皇族暗示,此時心也不由得驚訝,“此子不凡,若是能夠在這次大賽中活下來 ,必將成就一番大造化,我是不是也應該助他一把?不行,若是貴妃娘娘知道了,罷罷罷,還是由他自生自滅吧。更何況這次大賽並非為這些築基修士舉辦初賽那般簡單。”
隨著光芒越來越盛,喧鬧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十萬人中絕大多數都將目光和神識集中在顧清昭身上,連呼吸聲都慢了下來……
紫徽原本在閉目打坐,他是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瞬間進入修煉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