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寒芒,“解咒!”
小太子渙散的瞳孔漸漸凝聚在一起,凝聚成的卻是一灘死氣。
他重新抬起頭,本該亮若星辰的眸子黑得了無生機,一雙眸子被仇恨、不甘、求死等各種陰暗情緒充斥著,唯獨沒有求生,自嘲般地道:“你想如何?孤渾身氣脈已被鎖住,連自爆都不可能,你想戲弄孤,那就盡情的戲弄吧,但別妄想孤會對此作出任何回應。”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君名孤寡,人君自謙稱為孤。
顧清昭猛然撕下小太子銀色面具,露出一張精緻完美的臉龐。
跟顧清昭的清豔秀絕不同,小太子的臉英氣勃勃,俊逸逼人的五官張揚著男人的野性。
這樣一張連顧清昭看了心跳都忍不住漏上兩拍的臉,卻被一刀劃出長長的劃痕,橫穿了半個臉蛋。
顧清昭單手撫摸上小太子的左邊臉頰,被養得很好的肌膚細膩溫潤,連疤痕處都是細膩的,由衷地讚歎道:“真美,這樣一張臉真是上天的傑作,連疤痕都能美得如此*。”
閉著眼睛的小太子連睫毛都不眨一下,無動於衷到恍若一個死人。
顧清昭撫摸著小太子臉頰的右手高高揚起,重重地給了小太子一巴掌,嗤笑道:“我之奴隸,也敢稱孤。”
小太子眉心微微一皺,仍然閉著眼睛。
隱忍。
“這就受不了了?”顧清昭揚手又給了一巴掌:“掌櫃說你桀驁不馴,該不會是騙人的伎倆吧?這樣說給我聽,難不成只是為了抬高你這個活在幻想中的奴隸身價,好求得個好買主。”
小太子手上青筋突起,眼皮抖了一抖。
“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反應?”顧清昭呵呵一笑,手指緩緩勾上青年下巴,“真有意思,小美人你還有何種沒有反應使出來讓我瞧瞧。”
青年眼中怒火噴湧欲出,似乎要將顧清昭燃燒殆盡一般,暴喝道:“滾!”
顧清昭手上白光一閃,指尖多出一支作畫的毛筆,他輕輕挽起衣袖,在青年疤痕上做起畫,疤痕末尾處多了一朵搖曳生姿的荷花,臥在青年太陽穴處,說不出的旖旎,“你想死?”
“求死不能!”小太子冷哼道,落在作畫手臂上的憤怒目光微微一滯,在這種恥辱地境地下看到這人胳膊,他心中竟然浮現起皓腕凝霜雪的句子,這樣一段手臂實在不像中年人所有。
“怪不得你朱陽國註定滅亡,”作好畫,顧清昭欣賞片刻後,揚聲大笑,“為這點小事要死要活,你父母真是愚蠢,怎麼就犧牲掉皇族全皇族性命來保下你這個軟弱無能之人。只有弱者才會向死亡低頭,他們脆弱得不能忍受一點的折磨,沒有勇氣戰勝困境,於是選擇向死亡臣服。一死了之,百事不問,是世上最輕鬆不過的事。”
“你辱孤可以,不可罵孤國家,辱孤父母,”小太子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
“你是我買下的玩物,我罵你在我的心情,你沒有同意的資格,只能順服於我,”顧清昭衣袖無風自動,飄飄逸逸。
“家仇未報,國仇未滅,你就一心求死,難怪只能做一隻奴隸,做一個玩物,枉費一國的人民把你視作希望,供養了十五年,”顧清昭抬頭直視青年被仇恨染滿血色的雙眸,明明是抬頭仰望,卻偏偏產生居高臨下的氣勢:“我有兩個凡人的故說給你聽。”
小太子眼中血色未變,在他看來,無論如何顧清昭都是在玩弄他。
顧清昭自然不會解釋,只是緩緩道:“吳國的兵馬攻下越國後,吳王把越王勾踐捉到宮中任意羞辱,為奴為僕。勾踐心中悲痛,面上卻對吳王越發地忠心恭順,吳王出門他牽馬,吳王生病,他床前伺候,他甚至親自當過吳王的馬,和吳王一起參加他作為王時參加的列國宴會,表達甘願做吳王最忠心的奴僕。吳王最後被他的忠心感動,決定放他歸國。回到越國的勾踐不睡高床軟枕,睡枯枝荊棘,吃飯之前必嘗苦膽,讓自己不要忘記仇恨,最終他報仇滅吳,成為一代霸主。”
小太子眼中的血色褪掉了一半,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他想問顧清昭你說的這般堅毅之人真的是凡人,而不是一方成名修士,但無論修士凡人與否,這個故事都帶給他太多震撼。
眼前之人究竟想做什麼,是想讓自己反抗他,掙扎,忍辱負重,然後得到樂趣?真正的仁善之輩,絕不會來這裡豪擲萬金。
顧清昭根本不需要小太子回答他什麼,已開始講吓一個故事:“慕容衝是燕國的皇子,被封為中山王,大司馬,驍勇善戰。後來燕國被秦國滅國,慕容衝因為生得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