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金縷束甲‘滴答滴答’的水滴,眾人面面相覷,既震驚,又疑惑。
王霍榮注意到了女兒的眼睛,“嘉怡,你哭什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果然。
此時的王嘉怡,尤其是在白口罩的映襯下,那雙淚眼朦朧的大眼睛,更加顯眼。
“我,沒有啊。”
王嘉怡伸手一擦,這才發現流了眼淚,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大家看著她,神色各異,顯然是不信。
現場雖然挺涼快,但體弱之人,曬久了的確會不舒服。
在大家的印象裡,王嘉怡還是以前那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
只有王家人知道她身體很好,這兩年還搞起了種地,一大早扛著鋤頭掘土,天黑才收工。
母親李彩兒從人群中擠過來,給她遞去紙巾。
也是託了女兒的福,王老爺子才略微重視家裡的女性,要是換做以前,這些娘們根本沒資格出現在今天的場合中。
王老爺子掃她一眼,她立馬就退回原位了。
隨後又看向了孫女王嘉怡,“不舒服的話,你就回屋歇息。”
“爺爺,我沒事。”王嘉怡指了指金縷束甲,“我看它在哭,可能被感染了。”
金縷束甲在哭?
這個說法讓大家都愣了。
一旁的韓老面色巨震。
他恍然大悟:
“我想到一種會流血淚的樹。”
“難道這金縷束甲,真是流淚了?”
怎麼可能?
現場賓客面面相覷,全都嚇得不輕。
緊接著。
他們眼睜睜看到,韓老的眼睛,漸漸溢位淚水。
頓時,現場一片躁動,大家都難以置信地說不出話來。
站在最後排的何君羨,揚聲喊道:
“外公,您怎麼也哭了?”
“怎麼會……”
韓老伸手一擦,頓時臉色煞白。
更讓他震驚的是,那擦在手背上的淚漬,竟然是渾濁的。
而且眼淚擦乾又流,根本不受控制。
王嘉怡也是如此,紙巾都用掉好幾張了。
現場賓客大多都被嚇到,好幾人都已經悄悄溜走。
何君羨伸手插兜,握緊金砭如意串,要不是外公在圈內,他也跑路了。
他感覺那金縷束甲很邪門。
剛亮相那會兒,就讓他的金砭如意串發燙。
現在居然還會哭?
而且還能讓人跟著一起哭?
太特麼嚇人了!
現場的動靜越來越大。
剛才還圍得水洩不通的賓客,現在已經退出幾步之外。
橢圓圈裡,只剩下龍虎山道士,以及想退又不敢退的王家人。
王老爺子的臉色垮了下來,並沒有開口說話。
王霍榮充當著家族外交官的角色,反應很快,連忙笑道:
“這可是聘禮啊,自然不會害人了。”
說著話,他看向方十五,見對方也是面帶疑惑,只好把視線移到旁邊的道長身上。
繼續說道,“三十幾位道長都還在呢,還是聽聽他們怎麼說吧。”
少年道長看著不停擦淚的兩人,上前一步,伸手接過幾張滿是淚漬的紙巾,仔細觀察起來。
不多時。
他臉上露出笑容,“沒想到……金縷束甲與千年古樹常年相伴,如今,已成了靈物。”
“二位運氣不錯,這些眼淚,是金縷束甲幫你們清出的濁氣。”
這……
現場賓客全都懵了,雖然還不敢靠近,但卻安靜下來,豎起了耳朵。
韓老也有些不解地看過來。
“道長,濁氣是什麼?”
“那是邪靈入侵身體,所殘留的東西。”
少年道長繼續解釋道,“邪靈入侵身體,如果不將之驅除,就會導致身體機能老化,體質越來越差。”
“如果將身體裡的邪靈驅除,也並不是一勞永逸,它還會留下濁氣,這是極難排出的深層隱患。”
見大家不解,少年道長笑著舉了個例子,“人的身體,就像一個裝了碎石塊的瓶子,邪靈,就像是倒進去的水。驅除邪靈,是把裡面的水倒出來。”
“雖然,水能倒出來,但瓶子裡的碎石塊,還是溼的呀,